乱风道,河岸边。
一座高五米,长三十余米,通体呈灰白色,充满了现代工业感的巨大水泥重力坝。
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横亘在山谷之间。
经过整整十天的养护,它已经与两岸的岩石,彻底融为一体。
奔腾的河水,被它蛮横地拦下,在坝前,汇聚成一个波光粼粼的,小小的湖泊。
阳光下,水面反射着刺眼的光芒,与那灰白色的坝体交相辉映,构成一幅充满了力量与希望的壮丽画卷。
王大锤的工兵团,和兵工厂的所有战士、工匠,近两千人,全都聚集在大坝的两岸,黑压压的一片。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自豪。
他们看着眼前这座由自己一锹土、一担沙、一筐石头,亲手垒起来的庞然大物,感觉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团长,这……这就是咱们造的?”
一个年轻的工兵,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
“废话!”
王大锤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嘴咧得像个瓢。
“不是咱们造的,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
“乖乖!比他娘的县城的城墙还高,还结实!”一个老兵油子咂舌道。
“上次攻炮楼,小鬼子那乌龟壳都没这个厚实!”
“以后小鬼子就算开着坦克来,也别想拱开咱们这道门!”
人群中,议论声、惊叹声此起彼伏。
李云龙背着手,站在大坝的顶端,迎着山谷的狂风,衣角猎猎作响。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检阅千军万马的将军,脚下这坚实的,冰冷的触感,让他心中充满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
他娘的,这才叫阵地!
以前挖的那些猫耳洞,跟这个一比,简直就是狗窝!
“周老弟,你给句准话,”李云龙压低了声音,匪气十足地问。
“这玩意儿不会被水龙王爷一头给拱塌了吧?老子可把全团家当都押这儿了!”
“团长,放心吧。”周墨站在他身边,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
“它的强度,远超你的想象。别说一条小河,就是再来两场山洪,也冲不垮它。”
他指着大坝侧面一个预留出来的,直径超过两米的巨大圆形孔洞。
“看见那个洞了吗?那是泄洪道。等会儿水蓄满了,多余的水,就会从那里流出去,进入我们挖好的引水渠。”
“而引水渠的尽头,就是我们兵工厂的,第一颗动力心脏——水轮机!”
顺着周墨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离大坝不远处的锻造车间旁,一个由钱老木匠带领团队,用最坚硬的枣木和榆木打造的,直径超过五米的巨大木制水车,已经安装完毕。
水车的旁边,是一套复杂而精密的,由钢制齿轮和粗大木轴组成的传动系统。
而传动系统的尽头,则连接着一个充满狰狞、蛮荒气息的钢铁怪物。
那,就是水力锻锤!
它由一个重达上千斤,用高炉铁水一体浇筑的巨大砧座,和一个同样由新炼出的中碳钢锻造的,重达五百公斤的恐怖锤头组成!
那锤头,被一个巨大的凸轮轴高高地吊在半空中,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周老弟,时辰差不多了!”李云龙看了一眼天色,搓着手,迫不及待地说道。
“是不是该……让这大家伙动起来了?”
他等这一天,等得花儿都快谢了。
“好。”
周墨点点头,他看了一眼站在引水渠闸门旁的王大锤,深吸一口气,举起手。
整个山谷,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周墨的手上。
周墨的手,猛地向下一挥!
“开闸——!!!”
王大锤接令,用尽全身的力气,拉动控制临时围堰的巨大木制杠杆!
“轰隆隆——”
堵住河流的临时土石围堰,被瞬间冲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被压抑许久的,狂暴的河水,如同挣脱了囚笼的猛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狠狠地撞向那座灰白色的水泥大坝!
“咚——!!!”
一声沉闷至极的巨响,仿佛战鼓擂响!
整个大地,都随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岸上的人群,发出一阵阵惊呼,不少人吓得连连后退。
李云龙的心,也提到嗓子眼,他死死地抓住身边的栏杆,指节都捏得发白。
然而,那座巨大的水泥重力坝,在狂暴的河水面前,却如同一座亘古就矗立在此的山脉,纹丝不动!
任凭那浑浊的浪涛如何拍打,如何冲刷,它自岿然不动!
河水,在撞得头破血流之后,终于变得温顺起来。
坝前的水位,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上涨。
一米,两米,三米……
很快,波光粼粼的湖面,就涨到与泄洪道齐平的高度。
紧接着,一股汹涌的水流,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咆哮着,从那巨大的圆形孔洞中狂涌而出,冲进那条早已挖好的引水渠!
水龙,出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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