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产三百支半自动步枪?用钢水直接印膛线?”
“自己造水泥,自己发电,还挖出了石油?”
“这个周墨,到底是何方神圣?!”
最终,一份由总部直接签发,以总司令名义,面向全国公开发布的《告全国知识界同胞书》。
通过无数秘密渠道,如一道惊雷,在重庆、昆明、延安,乃至沦陷区的北平与上海,悍然炸响。
“……华北之土,虽瘠但广,太行之脉,矿藏丰饶。今我八路军晋西北第一兵工厂,幸获天佑,觅得油田,煤铁之富,冠绝华北。更有新法炼钢,电力驱动,工业之基已然初立……”
“……然,我军将士虽勇,科技人才奇缺。空有宝山,而无开采之能;空有宏图,而无擘画之士。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故在此,以民族存亡之名,诚邀全国凡有志于实业救国之学者、工程师、技术员,不问出身,不问过往,凡有一技之长者,皆请西来,共赴国难!”
“……兵工厂承诺,凡来者,皆奉为上宾,供研究之所需,予创造之自由……更能以所学,化为利剑,刺向寇仇胸膛!以我之血,荐我轩辕!”
这封电报,没有空洞的口号,字里行间,是对知识的极度渴求,是对工业力量的原始崇拜。
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死水般的后方知识界,瞬间激起滔天巨浪。
重庆,一所大学的宿舍里,年轻的化工系学生赵承先正对着一本泛黄的美国教材发呆。
窗外,是达官贵人们的歌舞升平。
当同学将手抄的电文塞给他时,他起初不屑一顾。
可当看到“觅得油田”四个字时,他浑身剧震,再也无法忍受课堂上空洞的理论和后方醉生梦死的氛围。
他一把抓起电话,对着身为政府高官的父亲嘶吼。
“爸!我要去太行山!那里能把石油变成炸药!变成保家卫国的力量!我不要再对着书本空谈了!”
上海,法租界的公寓里,一位曾在德国克虏伯工厂工作过的机械工程师,须发皆白的老人——秦振邦,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电报。
“新法炼钢”、“电力驱动”、“热轧机组”……
这些词,像一道道电流击中他衰老的心脏。
他看着窗外日军的巡逻车,熄灭了上好的古巴雪茄,眼中重新燃起钢铁般的意志。
一场史无前例的人才逆向迁徙,在看不见的战线上,就此拉开序幕。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周墨,正一头扎在兵工厂的建设狂潮中。
兵工厂,近两千人,像一个被精密调度的巨大蚁群,疯狂运转。
锻造车间。
德国空气锤的咆哮声从未停歇。
葛老铁赤着膀子,浑身只穿着一条被汗水浸透的裤衩,青筋毕露地操控着踏板。
他脚下的力道时轻时重,巨大的锤头化作残影,以每秒数次的频率,精准地敲打着一块通体暗红的巨大钢柱。
那是热轧机的“牙齿”——铬钨合金钢轧辊。
在空气锤上万次的高频锻打下,钢柱内部的晶体结构被压缩到了极致。
当最后一锤落下,葛老铁用巨大的铁钳将其拖出时,嘶哑地吼道:
“一号轧辊!锻造完成!硬度合格!”
铸造车间。
上百名战士喊着“一二三,嘿呦”的号子,用滚木和撬棍,将一个在沙坑里冷却了整整五天、重达三吨的巨大铸铁机架,缓缓拖出。
它如同一头史前巨兽的肋骨。
王大锤亲自上手,用八磅大锤狠狠敲击机架,听着那沉闷而悠长的回音,满意地大吼:
“二号机架!高强度铸铁!浇筑完成!尺寸合格!”
一个月后。
热轧机的所有核心部件——巨大的铸铁机架、闪烁着暗金色光泽的合金钢轧辊、上百个精密加工的齿轮与传动轴……
堆满了新建成的、扩大了三倍的锻造车间。
一头即将撼动时代的钢铁巨兽,只待组装。
周墨站在高高的水泥大坝上,俯瞰着整个沸腾的山谷,胸中豪气升腾。他迎着带着水腥味的山风,发出了决战的指令。
“传我命令!”
“兵工厂,暂停‘八一式’步枪零件生产!”
“所有战斗人员,一级战备!警戒范围,扩大到五十里!”
“所有技术人员、工匠、学徒,明天清晨,新锻造车间,集合!”
他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清晰无比,压过了所有的机器轰鸣。
“我们要用一天时间,把这头钢铁巨兽,给老子——”
“组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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