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狂欢,只持续了半夜。
天边泛白时,整个青禾镇已经高速的运转起来,比之前更紧张,也更有条理。
战争的结束,只是另一场战争的开始。
一场关于时间资源跟发展的战争。
上千号人手被重新编组。
老居民们去清点搬运那些堆成山的战利品然后入库。
新加入的近千降兵,经过简单的甄别教育后,就被全扔进了全新的基建项目——扩建窑炉,挖通往煤矿的路,还有修建更大的仓库。
用劳动换取新生,这是夏青禾给他们定下的铁律。
在热火朝天的劳动面前,所有的迷茫恐惧跟不安,都会被汗水跟疲惫冲刷干净。
核心帐篷内,气氛有些凝重。
夏青禾,夏云峥,还有潘律,三人正对着一张刚画出来的北境地图,开着战后的第一次核心会议。
“妹,你确定要这么做?”夏云峥拧着眉,指着那份即将送出的奏折草稿,“这跟引狼入室没区别!朝廷的大军,可不是陈天啸这种地方土匪能比的。”
“哥,你觉得我们打败了陈天啸,朝廷就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夏青禾反问。
她的手指,在地图上从黑石山脉,一路划到遥远的中原都城“上京”。
“信息,是瞒不住的。与其等他们派人来调查,发现我们的一切,然后调集大军。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把水搅浑。”
潘律接过话头,他的眼中冒着兴奋的光,对夏青禾的计划,他一下就懂了。
“云峥兄不用多想。此计,妙就妙在一个‘势’字。”
“首先,用我这‘前朝余孽’的身份上书,本身就会让朝廷那帮人心里犯嘀咕,他们会花大把时间去分辩真假。其次,奏折上夸大我们的威胁,再索要重炮,会让朝中那些安逸的官老爷们心里发怵,互相扯皮。这一来一回,起码能为我们争取到半年,甚至一年的宝贵时间。”
“而半年之后……”潘律的目光转向夏青禾,充满了敬畏,“青禾姑娘的镇子,又会是什么模样?”
“没错,我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等他们慢吞吞的把那些宝贝疙瘩运到北境,会发现等着他们的,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而是一座已经武装到牙齿的工业堡垒。”
夏青禾心里的小算盘噼啪作响,“到时候,谁是狼,谁是羊,可就说不准了。”
“至于那份奏折……”她看向被单独关着,此刻像个惊弓之鸟的陈天啸,“还得请他帮个小忙。”
陈天啸的私人印信,能让这份“栽赃陷害”显得完美无缺。
计划敲定,正准备动手。
就在这时,帐篷的帘子被猛的掀开,一名斥候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神色慌张。
“领主大人!镇子东面,二十里外,发现一支队伍!”
夏云峥立刻警觉起来:“是溃兵还是其他驻军?”
“都不是!”斥候大口喘着气,脸上全是困惑,“那支队伍很怪,没有旗号,但有上百人,还有几十匹骆驼,拉着大量的货。看方向,是……是冲着我们来的!”
骆驼?
货物?
这几个词,让帐篷里的三人都愣住了。
潘律最先反应过来,他快步走到地图前,仔细看了看方向,脸色就变了。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边境商盟’的人。”
“边境商盟?”夏青禾对这个名词感到陌生。
“一群常年游走在北境跟西域之间的商人。他们唯利是图,消息灵通,背景复杂。”潘律解释道,“他们就像草原上的秃鹫,哪里有战争跟死亡,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因为那往往也意味着最大的商机。”
“他们的主事之一,是个叫苏玉娘的女人,人称‘千面狐’,手段相当了得。”
夏云峥的脸黑了下来:“商人?他们来做什么?昨天那么大的动静,一定是把他们吸引过来的。我们的秘密,怕是瞒不住了!”
“哥,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是因为它没有价值。”
夏青禾却笑了,那笑里,没有担忧,反而全是兴趣。
“现在,我们的秘密,已经到了可以摆上货架的时候了。”
“基建烧钱,发展烧钱,养活这么多人更是烧钱。我们刚缴获的那些金银,根本撑不了多久。我正愁怎么把手里的煤炭跟铁器变成能流通的硬通货,他们就自己送上门了。”
“这哪里是秃鹫,这分明是雪中送炭的财神爷。”
“可是……”夏云峥还是不放心,“他们要是把我们的实力泄露出去……”
“泄露?那就让他们泄露好了。”夏青禾站起身,眼神里透着一种强者的自信,“一个能跟陈天啸正面硬碰,甚至能引来天雷的势力,你觉得,一个聪明的商人,是会选择与我们为敌,还是成为我们的朋友?”
她的话,让夏云峥跟潘律都陷入了沉默。
是啊,此一时彼一时。
如今的青禾镇,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流放营地了。
他们,有资格坐上牌桌了。
“传我命令!”夏青禾的声音又快又清楚。
“让老石,把那十门‘雷神之怒’用油布盖好,伪装成普通的货物。其他的,铁匠铺的炉火继续烧,砖窑的浓烟继续冒,不用遮掩。”
“通知所有镇民,保持常态,但护卫队全员都警醒着点,随时准备战斗。”
“潘先生,劳烦你跟我一同去会会这位‘千面狐’。”
“我倒要看看,她想从我这座刚刚打出名堂的‘金矿’里,挖走些什么。”
夏青禾走出帐篷,目光投向东方。
在那片刚刚被血与火涮过的土地上,一长串悠扬的驼铃声,正由远及近,穿透了北境凛冽的寒风,清晰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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