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夏青禾让帐篷外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给吵醒了。
她眼睛都懒得睁开。
这老狐狸,还真沉不住气。
不知道昨晚抱着那几枚罪证,是不是激动的一晚上没合眼?
“领主大人!长史大人!都尉大人!!!”一个亲兵在门外火急火燎的喊,“张承大人有请!说是有要事相商!”
夏青禾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知道了。”她应了声,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等她慢条斯理的洗漱完,换了身干净利落的劲装,潘律跟夏云峥已经一脸凝重的等在外面。
“青禾,你看这......”夏云峥的右手就没离开过刀柄,眼神跟刀子似的。
“他这是要图穷匕见了。”潘律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虽说晓得这是计划,但对着代表皇权的钦差,那股子天生的压力还是叫他心慌。
“福不是祸,祸躲不过。”夏青禾拍了拍她哥的肩膀,又冲潘律笑了笑,“走呗,去会会这位张大人,看他准备唱哪一出。”
三人到了张承下榻的院落,气氛整个都不一样了。
院子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是盔甲鲜明的羽林卫。个个手按刀柄,目光冰冷,院子里满是杀气。
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纪委下来办案了。
鸿门宴2.0,有点意思。
正堂里,张承高坐主位,昨天那张和气的笑脸没了,换上了一副审判者的威严面孔。
他没请三人坐,就那么看着他们,任凭压抑的气氛在屋里弥漫开来。
夏云峥眉头拧着,眼看就要炸了。潘律则微微低着头,叫人看不清表情。
只有夏青禾,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甚至有闲心打量堂上的布置。
“夏都尉,潘长史。”张承总算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还有......夏姑娘。”
他特意在夏姑娘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老夫奉陛下之命,前来北境查访。本以为此地虽遭兵祸但民风淳朴,谁曾想,竟有人包藏祸心,干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儿来!!!”
他狠狠一拍桌子,一个亲兵立马端着托盘上来,一把掀开上面的红布。
几枚黄铜弹壳,就那么躺在托盘上,晨光里泛着幽冷的光。
正是他昨夜从作坊里找到的那些。
夏云峥跟潘律的瞳孔骤然一缩,脸上恰到好处的流露出震惊跟一丝慌乱。
“张大人,这是何物?下官......不知啊!”潘律立马躬身行礼,演技堪称完美。
“你不知?”张承冷笑,“潘长史,你饱读诗书,难道认不出这是何物?此乃军中火器之要件!你青禾镇无朝廷之令私开矿山私自炼铁,如今更是私铸火炮!桩桩件件皆是灭九族的死罪!!”
他的声音一下拔高,跟惊雷似的在堂上炸开。
“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整个正堂落针可闻。潘律额头渗出冷汗,夏云峥的手已经死死握住刀柄,看那架势下一秒就要拔刀伤人。
张承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恐惧跟绝望。
他慢吞吞站起来,踱到三人面前,语气又温和下来,活像个痛心疾首的长辈。
“不过,陛下仁慈,老夫也不愿看到北境再生杀戮。毕竟你们击退陈天啸也算有功。”他顿了顿,总算抛出了自己的条件,“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交出所有工坊图纸,解散所有私兵,将此镇军政大权尽数移交于老夫。老夫或可上奏天听为尔等求情,只惩首恶赦免胁从。如何?”
图穷匕见。
这老狐狸根本不是想查案,他是想一口吞了整个青禾镇!
就在潘律跟夏云峥准备开口周旋,一直没出声的夏青禾,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她的笑声清脆,在这满是杀气的氛围里,别提多扎耳朵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盯在了她身上。
张承的眉头立刻拧成个疙瘩:“你笑什么?”
夏青禾抬起头,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半点恐惧都没有,反倒全是看戏跟一点点可怜。
“我笑张大人您,辛辛苦苦演了这么一出大戏,结果......拿错道具了。”
“你说什么?”张承的脸黑了下来。
夏青禾走到托盘前,随手拿起一枚弹壳在指尖把玩,那样子哪像在看什么谋逆铁证,分明就是在看一个普通的铜管。
“张大人,您说这是火炮的零件?”她歪了歪头,一脸天真的问道。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夏青禾摇摇头,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这东西,我们管它叫冲天炮,是一种......嗯,助兴的玩意儿。”
“助兴?”张承愣了。
“是啊。”夏青禾煞有介事的点头,“您看,我们这北境蛮荒天寒地冻也没什么乐子。前些日子我们打了胜仗,我就寻思能不能搞点新花样,让大家伙都热闹热闹。于是就琢磨出了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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