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深,篝火烧得正旺。
狼回首隘口,白天还是血染的修罗场,现在却透着一股子诡异的狂热。
大块马肉在火上烤得滋啦冒油,油滴进火里,爆开一串火星。
几千个刚杀完人的新兵跟工程师,正围着火堆闷头大吃。
他们里头好多人,头回吃饱饭,头回吃到这么香的肉。
可没人大声嚷嚷。
所有人的眼神里,都混着恐惧敬畏还有点茫然,时不时的就往高地上那个帐篷瞅,那儿跟这边的热闹完全是两个世界。
断魂谷二当家,现在是工程兵团三营的代营长。他手里攥着块焦黄的烤马肉,半天没下嘴。
他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白天的画面。
那跟下雨似的滚石,那什么都挡不住的枪林弹雨,还有那帮说没就没了的铁骑。
他本来以为,自己就是找了个更狠的山大王。
现在他懂了。
自己投靠的,压根不是人。
是神。
一个能算计生死,拿打仗当下棋,看人命跟看草一样的......女武神。
跟这种存在对着干,死都算便宜你了。而给她卖命,就算当个棋子,好像......也挺荣耀?
他扫了眼周围埋头吃肉的伙计们,从他们麻木又狂热的眼神里,看到了跟自个儿一样的答案。
跑?能跑哪去?
这天底下,还有比领主大人身边更安全的地儿吗?
他狠狠的咬了一口马肉,满嘴流油,心里从来没这么踏实过。
......
指挥帐篷里,灯火通明。
夏青禾正站在一张大地图前头,图上画的是整个北境跟黑石山脉的地形。
潘律还有夏云峥站在两边,表情都很严肃。
“卫康的人头,我让最好的信使,八百里加急送鹰愁关去了。”
夏青禾的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一丝起伏。
“信也写好了。”
潘律的嘴角抽了抽,他可是亲眼看着夏青禾写的那封信。
那信要是公开,能把所有读书人活活气死。
信里一个脏字没有,可每个字都像个大嘴巴子,狠狠抽在收信人脸上。
满篇都在感谢朝廷送的大礼,还恳请鹰愁关主将,千万要保管好剩下的军备物资,因为她一个月后,会亲自上门清点接收。
这嚣张跋扈,简直没把人放眼里。
“青禾,这么干......是不是太冒险了?”夏云峥有点担忧的开口,“这不就等于彻底惹毛了他,逼他跟咱们死磕吗。”
“哥,你错了。”
夏青禾转过身,拿起炭笔,在地图上鹰愁关的位置,画了个大红圈。
“打仗的主动权,就跟女人的裙子一样,你不去撩,它自己可不会飘。”
“咱们跟鹰愁关,早晚得有一仗。是被动等着他准备万全了来打咱们,还是主动出击,让他跟着我的节奏走?”
“我送这封信,就是明着告诉他:仗,已经开打了。但啥时候打,在哪打,怎么打,全是我说了算。”
“这一个月,他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会疯狂的加固城防,会不停的猜我想从哪儿打过去。他的神经,会一直绷到最紧。”
“而咱们,就能不慌不忙的发展生产,训练军队,把狼回首这波胜利的好处,全吃进肚子里。”
夏青禾的目光扫过两人。
“此消彼长,一个月后,咱们跟他,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了。”
潘律看着夏青禾,眼睛里全是光。
他读了那么多史书,见过的阴谋诡计多了去了。但像夏青禾这么玩,把人心算计到战略上,把一场血战提前变成精神上的凌迟,真是头回见。
“我明白了。”夏云峥用力的点头,眼神里全是战意,“这一个月,我亲自带新兵,把第一军的战术,一点不留的都教给他们!一个月后,我给领主大人,再练出一支铁军!”
“很好。”夏青禾点头,又看向潘律。
“民政这边,也不能停。狼回首的胜利,就是最好的广告。我要让整个北境都知道,跟了咱们,才有活路,才有肉吃。我要让鹰愁关的兵,一听咱们的名字腿就软!”
“另外,”她停顿了一下,语气更严肃了,“我需要苏玉娘。马上联系她,不管花多大代价,我要知道鹰愁关那个新主将的所有事。他叫啥,啥脾气,干过啥,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我全都要。”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卫康,就是死在他自己的傲慢无知上。这种错,咱们绝不能再犯。”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亲卫掀开帘子,神色激动的报告:“领主大人!苏玉娘,苏老板来了!她说有天大的急事,要马上见您!”
“哦?”夏青禾眉毛一挑,“说曹操曹操就到。”
很快,一身劲装风尘仆仆的苏玉娘,快步走进帐篷。
这个在边境呼风唤雨的千面狐,这会儿脸上是一种说不清的表情,又震惊又狂喜。
她一进门,连礼都顾不上行,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信纸,拍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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