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开火的命令结束时,炮兵阵地上充斥着浓烈的硝烟跟滚烫炮管散发的金属热气。
所有炮手都在大口喘粗气,耳膜嗡嗡作响,手臂因为反复操作酸痛不已,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种创造了历史的极度亢奋的潮红。
而在他们前方,步兵方阵已经开始向前推进。
夏云峥一马当先,他没拔长剑,而是和所有士兵一样,端着一杆上了刺刀的遂发枪。
“第一军!第二军!”
“以营为单位,散兵线推进!”
“保持队形!保持肃静!”
“记住,你们不是去打仗的,是去收割的!”
他的声音通过铁皮扩音器,清晰的传到每一个连队。
数千名身着全套板甲的士兵,沉默的执行着命令。
他们没有吼叫也没有呐喊。
只有“咔嚓咔嚓”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以及金属甲片相互摩擦发出的冰冷交响。
阳光下,那一片由钢铁跟刺刀组成的森林,缓缓的坚定的不可阻挡的,向着那片还在燃烧还在冒着黑烟的废墟,碾压过去。
他们每一步踏下的,都是陈武和他的士兵们,那已经彻底破碎的,对于战争的全部想象。
……
“他们......他们过来了......”
鹰愁关的废墟里,一个侥幸从爆炸中活下来,但半边身子都被血染红的副将,颤抖的从一堆碎石后探出头,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一群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神。
他们步伐一致队形严整,好像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由某个神明用尺子跟圆规画出来的杀戮傀儡。
那闪烁着寒光的铠甲,那密密麻麻如同死神獠牙般的刺刀……
他麾下的士兵,那些刚从炼狱爆炸中幸存下来的可怜虫,正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废墟里乱窜,哭喊哀嚎。
他们的武器,早就不知道被炸飞到哪里去了。
他们的意志,连同那座坚固城墙一起,被轰成了齑粉。
甚至没人想过要组织抵抗。
拿什么抵抗?
用牙齿去咬那些铁罐头吗?
“跑啊!!!”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这声尖叫,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有还活着的守军,彻底崩溃了。
他们扔掉了一切能扔掉的东西,哭爹喊娘的,朝着关隘后方,朝着南边的方向,疯狂的逃窜。
然而,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一营,前出三百步!跪姿射击!”
“目标,前方溃逃敌军!”
“开火!”
“砰砰砰砰砰——”
一声令下,走在最前方的数百名士兵,如同一人,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地举枪瞄准射击!
一排密集的铅弹,像一道无形的镰刀,瞬间扫过了正在奔逃的人群。
冲在最前面的上百名逃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齐刷刷的扑倒在地,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哀嚎。
后面的逃兵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想要转向。
“第二营,左翼包抄!”
“第三营,右翼包抄!”
“重复射击!三轮齐射!不接受投降!”
夏云峥冷酷的下达着命令。
他牢牢记着妹妹的战前指示:对于已经彻底丧失抵抗意志的敌人,最仁慈的方式,就是用最有效率的杀戮,来终结他们的痛苦和我们的麻烦。
又是两排枪响。
逃跑的道路,被彻底封死。
剩下的守军,终于明白了。
跑,是死。
反抗,也是死。
“噗通!”
一个年轻士兵,精神彻底崩溃,他扔掉头盔,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的朝着那片钢铁森林磕头。
“别杀我!我投降!我投降啊!!!”
他的举动,像会传染一样。
“噗通噗通噗通!”
成百上千的守军,争先恐后的跪了下来,将头颅深深埋在布满瓦砾跟血污的尘土里,瑟瑟发抖,像一群等待审判的羔羊。
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一边倒的屠杀与征服。
所谓的打扫战场,就是这么简单朴实且枯燥。
……
观景山上。
马王爷的嘴巴,一直张着,忘了合上。
他看着山下那场教科书般的冷酷到令人发指的收割行动,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巴骨一路窜到了天灵盖。
如果说,刚才的炮击,是神明在发怒。
那么现在,就是神明派出的天兵天将,在有条不紊的,清理人间的垃圾。
他终于明白了。
他引以为傲的那几百号成天骑马射箭的精锐私兵,在这支军队面前,连炮灰都算不上。
人家甚至不需要用那种毁天灭地的天雷。
只需要派出一个百人队,排着队,走过来,开几枪。
然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们......我们和她,打的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仗......”盐帮帮主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
“这不是仗。”苏玉娘慢悠悠的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红唇轻启,吐出最残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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