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铁一样沉。
月亮让乌云吞了,偶尔漏点惨白的光下来。
一支三千人的骑兵,跟一群闷不出声的鬼魂,在连接中原南北的官道上飞驰。
没旗帜没号角,连马蹄声都被厚厚的裹蹄布吃掉,就剩下闷鼓一样的心跳咚咚声,还有盔甲片子蹭来蹭去的细碎声响。
这支军队,像是夜的一部分。
夏青禾骑在马上,冰冷的夜风吹着她的脸,她的眼神,却比这夜色更冷。
“断魂坡歼灭战,打的是军事仗,目的是斩首。一战功成,全歼敌军有生力量,震慑天下。”
“而燕子矶,打的是经济仗,目的是瘫痪。用最小的代价,造成最大最长远的破坏。”
“对夏承功那种人来说,死一千个精锐士兵,他会愤怒,但他能补充。可如果断了他一条财路,那就等于是在挖他的心头肉。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
她的脑子,冷静的计算着成本跟收益。
这,就是她从系统那学来的核心逻辑之一:战争,从来不只是战场的胜负,更是后勤经济科技跟民心的全面碾压。
两天两夜,六百里急行军。
天边刚亮第一道光,“闪电”部队已经像趴着的野兽,悄无声息的包围了他们的猎物。
燕子矶。
大运河上最亮眼的一颗珠子。
夏青禾趴在一处能俯瞰全城的山坡上,举起了她的“王之凝视”。
镜头里,一座繁华到晃眼的水上城市,正从晨曦里醒过来。
码头上,数不清的漕运船只桅杆跟森林一样。无数的脚夫喊着号子,正把一袋袋粮食一匹匹丝绸还有一箱箱茶叶,从船上搬到岸上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巨大仓库群里。
镇上的街道,商铺一间挨着一间,酒楼茶馆的旗子在风里飘,已经有早起的商贩,推着小车开始了一天的营生。
一片和平,一片富饶。
这儿的每一个人,都不知道,死神,已经站到了他们房顶上。
“多美的景色啊。”
“可惜,都是用民脂民膏堆出来的。”
“这些粮食,本该在灾民的锅里。这些丝绸,本该是百姓的冬衣。现在,却都变成了夏承功争权夺利的资本。”
“既然取之于民,那就……还之于天吧。”
夏青禾放下千里镜,脸上没半点表情。
“传令。”
她对身后的夏云峥跟几个核心军官说道。
“都听清楚了,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破坏。”
“第一,码头所有仓库,特别是那几个最大的粮仓跟布匹仓库,用猛火油和炸药,给我全部点燃。”
“第二,运河主航道。我需要你们炸沉几艘最大的货船,把航道给我堵死!我要这里,在未来半年之内,都过不了一条船!”
“第三,城内的府库还有几个最大的钱庄,给我重点关照。”
“记住,不恋战,不屠民。制造最大的混乱,然后立刻撤退。我们的时间,只有一炷香。”
“明白!”
所有军官的眼里,都烧着兴奋又狂热的火。
他们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直击要害的作战方式。
一支支百人规模的行动小队,跟老狼一样,悄没声的潜入了还没完全醒过来的城镇。
夏青禾则留在山顶,架起了她的“王之凝视”。
她就是这场“拆迁行动”的总指挥,也是最致命的保险。任何想组织有效抵抗的苗头,都会在出现的第一时间,被她掐死在摇篮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当太阳终于从地平线上完全跳出来,把金色的光洒满大地时——
“轰——!!!”
一声巨响,从码头最大的那个粮仓那猛的炸开!
木屑跟瓦片冲上天,紧跟着,一团橘红色的大火球,翻滚咆哮,吞了整座仓库!
这声爆炸,就是信号!
“轰!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在码头仓库区接二连三的响!
一座又一座堆满了货物的仓库,在烈焰中轰然倒塌!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把半个天空都烧成了不吉利的暗红色!
-
“走水啦——!”
“炸营了!有敌人!”
整个燕子矶,一下从梦里吓醒,陷入了彻底的恐慌跟混乱!
平民尖叫着四散奔逃,商人们哭喊着冲向自己的仓库,却被烈火无情的吞掉。
“稳住!都别乱!快去救火!”
一个穿官服的本地县令,带着百十名睡眼惺忪的镇守兵丁,出现在长街上,他想组织人手,控制火势。
山顶上,夏青禾的嘴角,勾起个冰冷的笑。
“救火?我批准了吗?”
“砰。”
一声轻响。
三百米外,那名县令的脑袋,应声炸开。
无头的尸体晃了晃,栽倒在地。
他身边那些本就吓破了胆的兵丁,看到这鬼一样的一幕,怪叫一声,扔掉手里的水桶兵器,瞬间作鸟兽散。
唯一的抵抗力量,瓦解了。
与此同时,“轰隆——!”
又是一声更闷的巨响,从运河上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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