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深有同感的愤慨之色:“玄权兄慎言!仲达公乃朝廷重臣,四朝元老。”
“重臣个屁!”夏侯楙一听这话,更是来劲,他猛地一拍桌子,酒水四溅,“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大魏的一条狗!如今却权势滔天,连陛下都得让他三分!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若非他手握重兵,我……”
他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郭淮眼中精光一闪,他故作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玄权兄,此话可不敢乱说。如今仲达公坐镇宛城,扼守荆豫,乃国之柱石。你我,可得罪不起啊。”
“我怕他?”夏侯楙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我夏侯家为大魏流了多少血?我父亲,当年为了保护先帝,连眼睛都瞎了一只!他司马懿算什么?一个鹰视狼顾的阴险之徒罢了!迟早要反!”
这番话,听在郭淮耳中,无异于惊雷。
他几乎已经可以断定,夏侯楙对司马懿,乃至对朝廷,积怨已深。这种怨念,正是敌人最容易利用的突破口。
郭淮不动声色,继续添火:“玄权兄息怒。不过说起来,此次蜀军来犯,兵锋直指长安。朝廷却只让玄权兄固守,未免有些……有些不信任将军的将才啊。以玄权兄之能,若能多给几万兵马,主动出击,说不定早已将那诸葛亮擒获了。”
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夏侯楙的痛处。
他最恨别人说他无能,最怨朝廷不给他足够的兵权,让他无法建立像他父亲那样的不世之功。
“伯济兄!你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夏侯楙激动地抓住郭淮的手,大倒苦水。
“可不是嘛!朝廷就是信不过我!总觉得我是膏粱子弟,不堪大用!我几次上书,请求增兵,主动出击,都被驳回!他们宁可把兵权交给张合,交给你们这些外姓将军,也不肯交给我!这长安城,名为我主事,可我能调动的兵马,才区区两万!这仗,让我怎么打?!”
他越说越气,最后竟是满脸通红,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充满了怀才不遇的委屈与愤懑。
“若是我有十万大军,何至于让那诸葛亮在祁山耀武扬威!我早就……我早就……”
郭淮静静地听着,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愚蠢、自大、满腹怨气的草包,几乎已经看到了长安城破,魏室蒙羞的惨状。
一个对朝廷充满怨念,又极度渴望建功立业的统帅,当他面对一个看似能让他实现这一切的“机会”时,他会做出什么选择?
那封劝降诏书上所许诺的“裂土封王”、“清君侧以重振曹氏声威”,简直就是为夏侯楙量身定做的毒药!
郭淮几乎可以肯定,就算夏侯楙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反叛,那也只是时间问题。他就像一堆干燥的木柴,只需要一点火星,便会熊熊燃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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