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基金会成立后的日子,平静而充实……
丁元英依旧住在他的别墅里,但生活的重心却悄然发生了变化。他不再仅仅是那个在幕后指点江山的“观棋者”,而是更多地走进了“棋局”之中,以一种温和而坚定的方式,参与着每一步的落子。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丁元英就和欧阳雪一起,驱车前往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偏远山村。那里住着一位掌握着古老“蓝染”技艺的老人,是基金会重点关注的对象之一。
山路崎岖,车子行驶得很慢。欧阳雪握着方向盘,看着窗外渐渐苏醒的山野,轻声说道:“真没想到,这么偏的地方,还藏着这么厉害的手艺……。”
丁元英看着窗外,目光平静:“真正的宝贝,往往都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它们不像城市里的霓虹,那么耀眼,却有着自己独特的生命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发现’和‘挖掘’,而是为了‘陪伴’和‘守护’。蓝染这门手艺,靠的是时间和耐心,急不得……。”
车子终于到达了山村。老人的家是一座古朴的院落,院子里晒着一些蓝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老人看到他们来,脸上露出了淳朴的笑容。
丁元英和欧阳雪没有过多的寒暄,而是静静地看着老人准备染料、浸泡布料、反复浸染。老人的动作很慢,却每一步都精准而娴熟,充满了岁月沉淀下来的从容。
“老人家,您这染料,是用什么做的?”欧阳雪忍不住问道。
老人笑了笑,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都是山上的草,叫蓼蓝。要采回来,发酵,捶打,再过滤,才能做成染料。一步都不能错……。”
丁元英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染料的颜色,点了点头:“这是最传统的方法,也是最纯粹的。市面上很多化学染料,虽然颜色鲜艳,但少了这份自然的灵气……。”
他和老人聊起了蓝染的历史,聊起了传承的困境。老人说,现在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没人愿意学这又苦又累、还不赚钱的手艺。他担心,等他走了,这门手艺也就断了。
丁元英静静地听着,没有说那些“一定会帮您传承下去”的豪言壮语,只是说道:“老人家,我们不能保证让蓝染变得像流行歌曲一样受欢迎,但我们能保证,会有人来学,有人来做,让这门手艺,不至于在我们这一代人手里消失……。”
他告诉老人,基金会会为他提供必要的生活补贴,改善他的工作环境,更重要的是,会从城里挑选一些真正对蓝染感兴趣的年轻人,来这里跟着他学习。
“我们不要求他们一下子就学会所有东西,也不要求他们以此为生……。”丁元英说道,“只要他们能静下心来,学一点,做一点,把这份手艺的种子带走,就足够了。”
老人听着丁元英的话,浑浊的眼睛里渐渐泛起了泪光。他紧紧握着丁元英的手,不停地说着“谢谢”……
离开山村时,已是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山风吹过,带着蓝草的清香。
“元英……,你说,那些年轻人真的会来吗……?”欧阳雪有些担心地问道。
“会的……。”丁元英很肯定地说,“人都有一种对美的向往,对根的渴望。只是很多时候,他们被现实的浮躁蒙蔽了双眼。我们要做的,就是为他们拂去那层尘埃,让他们看到这些传统手艺真正的价值……。”
他顿了顿,看着远方的晚霞:“这就像种树。我们种下一颗种子,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发芽,什么时候会开花结果。但我们知道,只要种下了,就有希望。我们能做的,就是浇水、施肥,然后耐心等待。这就是‘道法自然’……。”
回到古城时,夜色已经降临。肖亚文打来电话,兴奋地告诉他们,基金会的“匠人档案”已经初步建立完成,第一批年轻学员也已经筛选出来,下周就可以安排他们去各个传承基地学习。
“太好了……。”丁元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告诉他们,去了之后,要放下身段,虚心学习。不仅要学手艺,更要学老人家们的匠心和生活态度……。”
挂了电话,欧阳雪靠在丁元英肩上,轻声说道:“元英,我觉得现在这样真好。虽然很忙碌,但很充实,很有意义……。”
丁元英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眼中充满了温柔:“是啊,这样很好。我们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只是在做一些平凡而踏实的小事。但正是这些小事,才最有力量……。”
他知道,他正在写的这篇“神话”续篇,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没有激烈的冲突,却有着最动人的力量——那就是对生活的热爱,对文化的坚守,对人心的温暖。
他的“道”,不再是高深莫测的理论,而是融入了每一次与老人的交谈,每一次对手艺的观察,每一次为基金会的奔波。它在日常的点滴中,润物无声地影响着身边的人,也影响着这片土地上的文化脉络。
他不再是那个“遥远的救世主”,而是成为了一个“身边的践行者”。他的余生,将在这份平静而有意义的坚守中度过。
而属于“正心”基金会,属于格律诗,属于丁元英和欧阳雪的故事,还在继续。这篇关于文化、关于坚守、关于爱的“神话”,也将在岁月的长河中,慢慢沉淀,散发出持久而温润的光芒……
故事,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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