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方非遗联盟顶住资本围猎的第三个月,欧阳雪收到了一封来自麻栗村的挂号信。信封是粗糙的牛皮纸,封口处用红绳系着,落款是老村长的名字。她拆开信封时,指尖都带着些微颤抖,仿佛预感里面藏着某种跨越山海的回应。
信里没有长篇大论,只有两页纸。第一页是老村长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质朴:“欧总~,丁先生近来身体不大爽利,总咳着,却不肯下山看医。他说山里的草木能养人,可我们看着心慌。您要是得空,能不能回来看一眼……?”第二页是一张泛黄的信纸,字迹清隽,是丁元英的手笔,只有短短一行:“心之所向,素履可往;道之归途,不在远方……。”
欧阳雪握着信纸,指腹一遍遍摩挲着丁元英的字迹,眼眶瞬间热了。这些年,她隔着千山万水守望,无数个深夜对着他的短信发呆,这份深埋心底的痴念,从未因时光流逝而褪色,反而在一次次困境中愈发坚韧。他的身体不适,像一根针,狠狠扎在她心上,让她瞬间放下了手头所有的事。
“肖亚文~,替我安排一下,欧洲的合作洽谈推迟,我要回一趟麻栗村……。”欧阳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欧总~,您放心不下丁先生……?”肖亚文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轻声问道。
欧阳雪没有否认,只是点了点头:“他在那里,我得回去看看……。”这些年,她习惯了独自面对风雨,可一想到丁元英可能正独自承受病痛,她就无法安心。这份牵挂,早已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成为她心底最柔软也最坚定的执念。
第二天一早,欧阳雪就踏上了前往麻栗村的旅程。飞机转汽车,再换乘村里的三轮车,一路颠簸,却丝毫没有冲淡她的急切。车窗外的风景从城市的钢筋水泥,渐渐变成了山间的绿水青山,熟悉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
到达麻栗村时,已是傍晚。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村庄的屋顶上,炊烟袅袅,犬吠鸡鸣,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老村长早已在村口等候,看到欧阳雪,连忙迎了上来:“欧总~,您可算来了!丁先生就在谷仓那边的小屋,我们劝了他好几次去看病,他都不听……。”
欧阳雪跟着老村长,快步走向谷仓旁的小屋。小屋简陋却整洁,门口种着几株她上次来随口说喜欢的野花,此刻正开得烂漫。她推开门,看到丁元英正坐在火塘边,披着一件厚厚的外套,手里拿着一本书,脸色有些苍白,咳嗽声断断续续。
听到动静,丁元英抬起头,看到欧阳雪,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恢复了平静:“你来了……。”
“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去看医生……?”欧阳雪走到他面前,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更多的却是心疼。
丁元英笑了笑,咳嗽了几声:“小毛病,山里的空气好,养几天就好了。倒是你,联盟刚稳定,怎么有空回来……?”
“你在这里,我就有空……。”欧阳雪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直白,脸颊微微泛红。她连忙转移话题,从包里拿出带来的药品:“这是我带的止咳药和消炎药,都是医生推荐的,你先吃着。明天我带你下山,去城里的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丁元英没有拒绝,只是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那个晚上,欧阳雪就在小屋旁边的房间住了下来。她给丁元英熬了小米粥,看着他吃完药,才放心地回房。夜深人静,她躺在床上,听着隔壁传来的轻微咳嗽声,辗转难眠。她想起了当年格律诗的风雨飘摇,想起了他在幕后的步步布局,想起了他说过的那些话,心中百感交集。
她知道,丁元英就像这山间的清风,自由而通透,从不属于任何人。她对他的爱,注定是一场漫长而孤独的守望。可她心甘情愿,这份守望,让她在商业的浪潮中保持清醒,在困境中坚守初心,成为她成长的力量。
第二天一早,欧阳雪就带着丁元英下山,去了城里的医院。检查结果显示,丁元英只是肺部轻微感染,加上劳累过度,需要好好休养。医生开了药,嘱咐他多休息,避免劳累。
从医院回来,欧阳雪没有立刻回北京,而是留在了麻栗村,照顾丁元英的起居。她每天给她熬药、做饭,陪他在山间散步,听他讲道,听他说山里的草木虫鱼。这样的日子,宁静而美好,让她仿佛忘记了联盟的纷争,忘记了商业的压力,只愿时光能停留在此刻。
一天下午,两人坐在火塘边,沉默不语。火塘里的火苗跳动着,映着两人的身影。欧阳雪看着丁元英的侧脸,忍不住问道:“丁先生~,你说,道到底是什么……?”
丁元英看着火苗,语气平静:“道,就是自然而然。就像这山间的草木,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不刻意,不强求。人也一样,守住本心,顺其自然,就是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红尘观棋者请大家收藏:(m.zjsw.org)红尘观棋者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