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城回到麻栗村的第二天,非遗学堂就传出了争执声。周明拿着刻刀,僵在原地,对面的年轻工匠李虎怒目圆睁:“你这种好吃懒做的货色,也配学手艺?别在这儿浪费材料……!”
周明的脸瞬间涨红,攥着刻刀的手微微颤抖,却没敢反驳。村里的人都知道他是韩楚风那个惹事的小舅子,以前的劣迹早就传开了,如今他来学堂学手艺,没人愿意真心带他,连分配的木料都是最次的边角料。
欧阳雪赶到学堂时,围观的村民已经围成了一圈。李虎还在不依不饶:“欧总~,您看看他刻的东西,简直是糟蹋手艺!我看他根本不是来学东西的,就是来混日子的……!”
周明低着头,声音沙哑:“我没有混日子,我是真心想学……。”
“真心……?”李虎嗤笑一声,“你这种人的真心值几个钱?当年你欠的赌债,害韩总家破人亡,现在还有脸来这里蹭饭吃……!”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中了周明的痛处。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我已经改了!我不是以前的我了……!”
“改没改,不是靠嘴说的……!”李虎梗着脖子。
欧阳雪皱起眉头,喝止了两人:“都别吵了。周明是来学手艺的,只要他真心想学,我们就该给他机会。李虎,你是师兄,要多带带他,而不是排挤他……。”
李虎不服气:“欧总~,您就是太善良了!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帮……!”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欧阳雪语气坚定,“丁先生说过,众生皆有佛性,每个人都能成为自己的救世主。我们不能因为他过去的过错,就否定他未来的可能……。”
说完,她走到周明身边,拿起他刻了一半的桃木挂件:“你这花纹设计得不错,就是手法还不熟练。来,我教你……。”
欧阳雪握着周明的手,一点点教他如何运刀,如何把握力度。周明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眼中的迷茫也少了几分。围观的村民见欧阳雪亲自教他,也渐渐散去了。
晚上,欧阳雪把这件事告诉了丁元英。丁元英正在火塘边煮茶,闻言说道:“人心的隔阂,比手艺的难度更大。周明要想真正融入这里,光靠别人的包容不够,还要靠他自己的行动……。”
“我知道……。”欧阳雪叹了口气,“可他现在处处受排挤,根本没有机会证明自己……。”
“机会是自己争取的……。”丁元英给她倒了杯茶,“你可以给他安排一个任务,让他独立完成一件作品。能不能成,就看他的造化了……。”
欧阳雪眼前一亮:“我明白了……。”
第二天,欧阳雪把周明叫到办公室:“周明,下个月有个非遗产品展销会,我想让你独立设计一件桃木摆件,参展。这是你的机会,也是证明你自己的方式……。”
周明愣住了,眼中满是惊讶:“欧总,我……我能行吗……?”
“你能行……。”欧阳雪看着他,“只要你用心去做,就一定能行。如果你遇到困难,可以问我,也可以问其他工匠……。”
周明紧紧握住拳头,眼中燃起了希望:“谢谢欧总……,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接下来的日子,周明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每天天不亮就来到学堂,直到深夜才离开。他虚心向老工匠请教,认真钻研雕刻技巧,手上磨起了水泡,也只是简单处理一下,就继续工作。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村民不看好他。有人说他是三分钟热度,有人说他肯定做不出好作品。李虎更是处处给他使绊子,故意把他需要的工具藏起来。
周明没有抱怨,只是默默地想办法解决。工具不见了,他就自己动手做;遇到难题解不开,他就熬夜查资料。他的执着,渐渐打动了一些村民。有老工匠开始主动给他指点,年轻工匠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挤他。
展销会越来越近,周明的作品也渐渐成型。他设计的是一件“松鹤延年”桃木摆件,松枝苍劲,仙鹤灵动,雕刻得栩栩如生。欧阳雪看到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这作品很有灵气……。”
丁元英也来看了他的作品,说道:“手艺不错,更难得的是,你把心思融入了作品里……。”
周明的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丁先生,谢谢欧总。如果不是你们,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干什么……。”
展销会当天,周明的“松鹤延年”摆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一位来自北京的收藏家,当场出价五万元,买下了这件作品。
消息传回麻栗村,村民们都惊呆了。李虎走到周明面前,不好意思地说:“周明~,以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周明笑了笑:“没事~,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一起好好学手艺……。”
晚上,村里举办了庆祝晚宴。韩楚风也特意从北京赶来,看到周明的变化,他欣慰地说:“元英~,欧阳~,谢谢你们。是你们给了他重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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