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谈完,更漏声声,夜色已深。
林阳只觉得眼皮子像灌了铅,上下直打架。
虽然前世习惯了修仙熬夜,但这都快三更天了,再聊下去,明天早上的养生枪法可就练不成了。
抬头看着对面的两个人,显然也是在硬撑着精神。
想来也是,两人从前线刚回来,怕是连家门都没进就跑来这儿了,这会儿酒劲一过,疲惫感肯定上涌。
林阳毫不客气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浑身骨节发出一阵噼啪乱响。
“啊——”
林阳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角,直接下了逐客令:“二位兄长,计策已出,人选已定,剩下的便是司空大人的事了,与我等无关。”
他站起身,一边收拾桌上的残局,一边说道:“天色不早,我也乏了。我这身子骨弱,可经不起这般熬夜,还得留着精神明日练那强身健体的枪法呢。二位兄长久未归家,我今日便不留二位了。早些回去歇息吧,身子才是这争夺天下的本钱。”
曹操和郭嘉见状,相视一笑,也随之起身。
这话要是别人说,那是大不敬。
但这人是林阳,在曹操看来,这是“贤弟”对兄长的关切,是不见外的真性情。
“哈哈哈,好!既如此,那我与奉廉便不叨扰澹之清梦了。”
曹操心情大好,脚步轻快地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林阳,语气郑重:“澹之,待这风云落定,我定带最好的酒,再来与你大醉一场!”
“行行行,几次三番都是如此,大事若定,兄长不必带什么过来,我这里好酒好肉自有招待。”林阳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赶紧走吧,记得把门带上。”
“哈哈哈,一言为定!”想起之前自己也的确这么说过,曹操哈哈大笑,往外走去。
等两人走到门口,林阳突然想起了什么:“兄长,且慢!”
“澹之还有何吩咐?”曹操立刻驻足回头。
林阳指了指后院马厩方向:“近日我想练练骑术,但我家里那两匹驽马,拉磨还凑合,跑两圈就喘,实在是驮不住人。”
“哈哈哈,好说!”曹操抚须大笑,“司空那马厩,宝马众多!我向司空讨要一匹送来便是!”
“那便多谢兄长了!”
……
司空府内。
议事厅的大门紧闭,只有几缕昏黄的光晕从窗棂纸的缝隙中透出,在漆黑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孤寂。
“传,贾诩贾文和。”
曹操的声音从厅内传出,虽带疲惫,但又恢复了司空的威严。
不多时,一道略显瘦削的身影出现在长廊尽头。
贾诩并未穿官服,只披了一件半旧的灰布长袍,头发简单地用一根木簪挽着。
他步履从容,仿佛这并不是掌控生杀大权的司空府深夜急召,而是去邻居家赴一场无关紧要的闲茶。
这就是贾文和。
无论何时,他都将自己藏得极深,不露锋芒,不争头筹。
只求在这乱世之中,谋得一隅安身立命之地。
这是一种刻进骨子里的生存哲学。
推门而入,一股混杂着残茶与淡淡酒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厅内只点了几盏油灯,光影斑驳。
曹操端坐在主位之上,手中捏着一卷竹简,眉头微蹙,似在沉思。
郭嘉则坐在一旁,和贾诩点头笑笑算是招呼。
“文和,深夜搅扰你清梦了。”曹操放下竹简,揉了一把脸,看向贾诩。
“主公言重。”贾诩垂首,语气平波无澜,“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况且诩素来浅眠,算不得搅扰。”
他不多问一句废话,只是静静地站着,如同一棵生在阴影里的老树,等待着风雨降临。
曹操也不兜圈子,指了指郭嘉身侧的蒲团示意贾诩坐下,随后开门见山。
“文和,今夜有人向我献了两策,一策针对河北袁绍,一策针对江东与荆州。事关重大,我想听听君之见解。”
贾诩刚沾到蒲团的膝盖微微一顿,随即顺势坐下,双手拢在袖中:“愿闻其详。”
曹操将声音压低了几分,先将针对许攸的“离间计”缓缓道出。
“......以重金贿赂许攸之子,诱其贪腐,借审配之手查抄其家眷,逼许攸绝路求生,倒戈相向。”
随着曹操的叙述,贾诩原本半阖的眼帘慢慢抬起。
那双总是浑浊的眸子里,此刻却像是有一条毒蛇吐出了信子,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待曹操说完,厅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灯芯炸裂,爆出一声脆响。
“好计。”
贾诩的声音依旧平静,评价也很中肯:“直击人性之贪、之傲、之惧。献此计者,是个解剖人心的高手。不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微凉:“此计虽妙,却还不够毒。”
“不够毒?”曹操与郭嘉对视一眼。
贾诩将手从袖中抽出,左右搓了搓。
“主公,袁绍此人,外宽内忌不假,但他极好面子,且有‘护犊’之癖。许攸乃是他的发小,若仅仅是其子贪墨钱财,以袁绍如今想要展示‘宽仁’的姿态,顶多就是痛骂一顿,罚些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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