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仔细卷好的布料和辅料抱在怀里,感觉沉甸甸的,这不仅是一卷布,更是他全部的希望。
离开布料摊位,林凡并没有立刻回家。他又在市场里转悠起来,重点观察那些卖成衣的摊位,尤其是卖“踩蹬裤”的。他仔细记下不同的款式细节:有的裤脚特别宽大,像两把扫帚;有的在侧边缝了条纹;有的颜色更加大胆,比如明黄色或翠绿色。他还留意了价格,发现价格确实集中在十二到十五元之间,但也有一些做工粗糙的卖十元以下。
更重要的是,他观察了顾客。购买者大多是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他们往往结伴而来,对价格敏感,会反复比较,但对时尚的追求显而易见。摊主的销售话术也五花八门,除了强调“广州流行”,还会说“电影明星都穿这个”、“穿上找对象都容易”等等。
这些现场观察,让他对目标客户和销售策略有了更具体的想法。
走出市场,已是中午时分。烈日当头,林凡抱着布料,额头上沁出了汗珠,但心里却充满了干劲。他在路边一个国营小吃店门口犹豫了一下,花一毛钱买了一个烧饼,就着公用自来水龙头喝了几口凉水,就算解决了午饭。现在,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
回到家属院时,正是午休时间,院子里比早上安静不少。几个邻居看到他抱着红彤彤的布料,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小凡,抱的啥呀?这么鲜艳?”住在楼下的李婶问道。
“哦,李婶,买了点布,我妈说给我做条裤子。”林凡笑着应付过去,没有多说。
回到家,母亲王淑芬正在厨房准备午饭,妹妹林晓玲还没放学。
“妈,我回来了!”林凡把布料小心地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王淑芬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看到那卷醒目的红布,愣了一下:“咋买这么红的布?这...这能做裤子穿出去?”
“妈,现在年轻人就兴这个!”林凡把布料展开一些,“您看,这料子多结实。我还买了纽扣和松紧带。”
王淑芬上前摸了摸布料,专业素养让她立刻做出了判断:“嗯,料子倒是厚实,就是透气性差了点。夏天穿估计够呛。”她又看了看林凡买的辅料,点了点头,“东西买得还行。尺寸呢?你量了没?”
林凡这才想起,光顾着看市场和买料,忘了量尺寸这茬。他急中生智:“妈,我看了,那种裤子都是宽宽松松的,不用太精确。您就按我的身高,比划着做,裤腿尽量做宽大些就行。第一条我先自己试穿,不行再改。”
王淑芬狐疑地看了儿子一眼,觉得这做法有点不靠谱。但料子已经买回来了,总不能浪费。她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做事毛毛躁躁的。行吧,吃完饭,我帮你裁一下。不过说好了,就先做一条试试。”
“好嘞!谢谢妈!”林凡大喜。
午饭很简单,稀饭、馒头、炒土豆丝。林建国中午在厂里食堂吃,所以家里就母子二人。吃饭时,王淑芬又忍不住念叨:“你爸晚上回来,要是问起这布,我可怎么说?”
“妈,您就说我用我自己的钱买的,想做点小生意试试。等裤子做好了,卖出去了,他自然就明白了。”林凡给母亲夹了一筷子菜,“妈,您要相信您儿子,我看准的事,错不了。”
王淑芬看着儿子自信满满的样子,将信将疑,但也没再说什么。
吃完饭,王淑芬收拾完碗筷,就把那台蝴蝶牌缝纫机从墙边推到了屋子中央光线好的地方。她拿出划粉、木尺和一把大剪刀,神情变得专注起来。
“把布拿过来。”王淑芬吩咐道。
林凡赶紧把布料递过去。王淑芬将布料在桌子上铺开,用木尺仔细量着,然后用划粉画出线条。她的动作熟练而精准,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缝纫组的时候。
“这料子幅宽够,省着点用,一条裤子一米四、一米五就差不多了。”王淑芬一边画线一边自言自语,“裤长...按你的身高...裤腰用松紧带,好办...裤腿嘛,你说要宽,那就多放点量...”
林凡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心中感慨。母亲的手艺,就是他此刻最宝贵的“生产技术”。在这个缺乏自动化设备的年代,个体的技能和经验显得尤为重要。
画好线后,王淑芬拿起大剪刀,沿着划粉线,“咔嚓咔嚓”地剪了下去。剪刀划过布料的清脆声音,在林凡听来,无比悦耳。
很快,一块块裤片被裁剪出来:前片、后片、裤腰、口袋布...虽然只有一条裤子的料,但王淑芬规划得井井有条,边角料都尽量留得整齐,以备不时之需。
“好了,裁完了。接下来就是缝了。”王淑芬舒了口气,坐到缝纫机前,戴上顶针,穿针引线。缝纫机发出“嗒嗒嗒嗒”有节奏的声响,针脚细密均匀地向前推进。
林凡看着母亲专注的侧影,看着那块红色的布料在母亲手中逐渐变成裤子的形状,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感激。他知道,这台缝纫机踏出的每一步,都离他的梦想更近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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