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气氛正酣,觥筹交错,丝竹悦耳。
靖王府这一片区域因着几位王爷和年轻子弟的聚集,显得尤为热闹。
萧烬安静地坐在萧安宁身侧,虽不多言,但那份沉静从容的气度,在璀璨宫灯下愈发显得与众不同。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乐于见到一个“外来者”如此迅速地融入核心圈子,尤其还是以这样一种备受瞩目的方式。
几个坐在稍远些席位上的官家子弟,目光不时瞟向这边,交头接耳,脸上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混合着好奇与不服气的神色。
他们都是京城世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自有一股傲气,对于萧烬这个“凭空出现”、一步登天成为靖王郡马的少年,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其中,吏部侍郎家的公子李铭,素来自诩文采斐然,又因家世显赫,在一众官家子弟中颇有号召力。
他见萧烬始终沉默,便觉得对方是怯场或是腹内空空,借着几分酒意,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同样心思活络的同伴。
“靖王世子,安宁郡主,”李铭先是向萧承煜和萧安宁行了礼,随即目光便落在萧烬身上,脸上带着看似谦和实则挑衅的笑容,“久闻萧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气度不凡。只是宫宴无聊,光是饮酒赏舞未免乏味。我等几人方才商议,想寻些雅事助兴,不知萧兄可愿参与?”
萧承煜眉头一皱,刚要开口,萧安宁在桌下轻轻拉了他的衣袖。
萧烬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看向李铭:“何事?”
李铭见他接话,心中暗喜,扬声道:“也无甚特别,不过是文人雅士常玩的游戏。我等各出一题,或考校诗文,或比试机巧,权当助兴,如何?”
他刻意将“文人雅士”咬得重些,意在挤兑萧烬可能不通文墨。
周围不少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连上首的帝后也含笑看向这边,显然乐见年轻人有些无伤大雅的比拼。
萧景珩与乔兰菁对视一眼,并未阻止,他们也想看看萧烬如何应对。
萧烬尚未回答,萧承煜先不干了:“李铭,你什么意思?想欺负我妹夫是不是?”
李铭笑道:“世子言重了,只是寻常切磋,何来欺负之说?莫非萧兄不敢?”
萧安宁有些担忧地看向萧烬,却见他对自己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示意无妨。
他站起身,身形挺拔如松,声音依旧平淡:“可。”
第一轮,李铭一方出一人,提议对联。
他出了个颇为刁钻的上联:“炭黑火红灰似雪。”
众人皆凝神思索,这对联颜色对比鲜明,意境转换巧妙,难度不小。
李铭等人面露得色。
然而,不过片刻,萧烬便淡然开口:“谷黄米白饭如霜。”
下联对仗工整,同样以颜色和物态转换相对,意境契合,堪称绝妙。
席间顿时响起几声低低的喝彩。李铭等人脸色微变。
第二轮,轮到萧烬这边出题。
张景行沉吟片刻,道:“不若比试默诵《滕王阁序》,看谁错漏少,速度快。”
他这是取了巧,知道萧烬记忆力超群。
果然,萧烬几乎是不假思索,流畅背完全篇,一字不差,速度极快。
而李铭那边派出的人,中途磕绊了两次,高下立判。
两轮皆输,李铭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身后一个擅长数术的子弟站出来:“光会背书算什么本事?可敢比试数术?”
他当即出了一道复杂的物不知数问题。
这次,连萧承煜等人都皱起了眉头,这题目对他们来说太难了。
萧烬却只是静静听了题目,手指在桌上虚划几下,不过十几息,便报出了准确答案。
那出题之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接连受挫,李铭这边的少年们最初的傲气与不服,渐渐被震惊与困惑取代。
他们自幼接受最好的教育,自认才华不输于人,却在这个他们原本有些轻视的“外来者”面前,连连败北。
萧烬看着眼前这些脸色变幻的少年,并没有乘胜追击的得意,只是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诸位家学渊源,才华横溢,萧烬佩服。我所知所学,不过是为求生,为护想护之人,与诸位所求不同,并无高下之分。”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既肯定了对方的才华,也点明了自己的处境与追求,瞬间化解了方才那点针锋相对的火药味。
李铭等人愣住,看着他清澈而坦荡的眼神,想起他传闻中的经历,那股子少年意气带来的敌意,忽然就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惭愧,也有了一丝真正的佩服。
李铭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向萧烬拱了拱手:“萧兄大才,是在下等狭隘了。佩服!”
他身后的几人也纷纷拱手,眼神已然不同。
一场小小的风波,消弭于无形。
经此一事,萧烬在这些官家子弟心中的形象,从一个模糊的“幸运儿”,变成了一个有真才实学、气度不凡的同龄人。
虽然他依旧话少,但再无人敢轻易小觑。
萧安宁看着重新坐回身边的萧烬,眼中满是骄傲与笑意,悄悄将一枚最大的蜜橘放到他面前。
萧烬接过,指尖与她轻轻一触,耳根微红,低头默默剥了起来。
宫宴依旧热闹,少年们的心思却已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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