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危险!快下来!”
赫连烬的惨叫响彻北狄草原,把正在喝奶茶的萧安宁呛得直咳嗽。
只见五岁的小宁宁,正骑在一匹雪白的小马驹上,被赫连烁牵着缰绳慢悠悠地溜达。
小丫头穿着红色骑装,笑得见牙不见眼,完全没听见身后爹爹撕心裂肺的喊声。
“哥你至于吗?”赫连烁无语地回头,“这马还没兔子跑得快!”
赫连烬已经冲到场中,一把将女儿从马背上捞下来紧紧抱住:“这么高!摔着怎么办?!”
被爹爹搂得喘不过气的小宁宁挣扎着:“爹爹放开!宁宁要骑马!”
“骑什么马!爹给你当马骑!”赫连烬说着真要趴下,被萧安宁赶紧拉住。
“赫连烬!全北狄的贵族都看着呢!”
可不是嘛,草原上正在准备秋猎的北狄贵族们,都在憋笑看着这位传说中的女儿奴。
谁能想到,当年杀伐果断的北狄前国王,现在像个护崽的老母鸡?
而被冷落在一旁的小宸宸,正眼巴巴看着马群:“爹,我也想骑马……”
赫连烬头都不回:“找你叔去!爹忙着呢!”
赫连烁乐呵呵地抱起侄子:“来来来,叔叔带你骑大马!咱们北狄的男儿,三岁就得会骑马!”
于是草原上出现这样一幕。
赫连烁带着小宸宸纵马奔驰,笑声传遍草原;而赫连烬亦步亦趋地跟在女儿的小马驹旁边,双手始终保持接人的姿势。
苏砚安静地跟在宁宁另一侧,时不时提醒:“赫连小姐,脚蹬要踩实。”
小宁宁学得很快,没多久就能自己握着缰绳让小马慢走了。她开心地回头:“苏砚哥哥!宁宁会骑马啦!”
赫连烬酸溜溜地插话:“是爹扶着你才会的!”
“才不是!”小丫头嘟嘴,“是苏砚哥哥教得好!”
赫连烬瞬间瞪向苏砚:“你又偷偷教宁宁什么了?”
苏砚一脸无辜:“晚辈只是说了些骑马的要领。”
“用你说?我不会教?”赫连烬把女儿从小马驹上抱下来,“走!爹教你骑真正的马!”
然后所谓的“真正的马”,就是他抱着女儿共骑一匹,速度比走路还慢,全程死死搂着女儿的腰,惹得小宁宁一直抗议:“爹爹太紧啦!宁宁喘不过气了!”
午宴时更热闹了。
北狄贵族们热情地端来烤全羊、马奶酒,赫连烬却只盯着女儿面前的盘子:
“这个太油了!宁宁不能吃!”
“这个太辣了!”
“这个……这个长得不好看!”
小宁宁气鼓鼓地举着空盘子:“爹爹!宁宁饿!”
最后还是苏砚默默把自己面前切好的羊肉递过去,小丫头立刻眉开眼笑:“谢谢苏砚哥哥!”
赫连烬的脸黑得像锅底。
赫连烁看热闹不嫌事大,凑过来小声说:“哥,你这童养夫选得不错啊,挺会照顾人。”
“用你说?”赫连烬咬牙切齿,“我选的能差?”
下午真正开始秋猎时,赫连烬更是把双标进行到底。
他给儿子挑了把小弓:“宸宸,男子汉要学会射箭!今天不射中三只兔子不许回家!”
转头给女儿的是个绒毛玩具弓:“宁宁玩这个,安全!”
小宸宸委屈巴巴地拉着弓,第一箭就射歪了。而小宁宁举着玩具弓,假装射中了一只蝴蝶,立刻得到爹爹浮夸的表扬:
“宁宁太厉害了!百发百中!”
赫连烁实在看不下去,偷偷把侄子抱上马:“走!叔叔带你去猎狐狸!让你爹继续发疯!”
苏砚则安静地陪在宁宁身边,教她认草原上的野花。偶尔有蚂蚱跳过,小丫头吓得往他身后躲,他就轻轻把虫子赶走。
“苏砚哥哥,”宁宁突然问,“你会一直保护宁宁吗?”
苏砚认真点头:“会。”
“比爹爹保护得还好?”
不远处的赫连烬竖起耳朵。
苏砚微笑:“赫连叔叔保护你是应该的,我保护你是心甘情愿的。”
赫连烬:“!!!”这臭小子从哪学的这些?!
傍晚收获颇丰。
赫连烁带着宸宸猎到了两只狐狸,赫连烬……收获了女儿编的十个花环。
“爹爹低头!”小宁宁踮着脚,把最后一个花环戴在赫连烬头上,“最好看的花环给爹爹!”
刚才还酸溜溜的赫连烬瞬间眉开眼笑:“还是我闺女疼我!”
回头就得意地对苏砚炫耀:“看见没?亲爹就是亲爹!”
苏砚但笑不语。
篝火晚会上,喝高了的赫连烁开始揭短:
“你们是不知道!我哥当年当北狄王的时候,那可是杀伐果断!现在?啧啧,昨天宁宁摔一跤蹭破点皮,他差点把太医馆拆了!”
贵族们哄堂大笑。
赫连烬面不改色地给女儿喂烤蘑菇:“那能一样吗?我闺女细皮嫩肉的。”
小宁宁靠在爹爹怀里,眼皮开始打架。另一边,玩累的小宸宸已经趴在叔叔腿上睡着了。
苏砚悄悄往火堆里添了把柴,让火烧得更旺些。
回程的马车上,赫连烬看着并排睡着的三个孩子,突然笑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
萧安宁靠在他肩上:“终于想通了?”
“想通什么?”赫连烬立刻警觉,“那小子还得再考察考察!今天他又偷偷跟宁宁说悄悄话了!”
萧安宁无奈摇头。
车窗外,北狄的星空格外明亮。
小宁宁在睡梦中咂咂嘴,无意识地拉住身旁苏砚的衣角。
苏砚轻轻给她掖好毯子,动作熟练得根本不像个七岁孩子。
也许这场始于荒唐的“童养夫”之约,真能写成最美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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