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朱由崧点头起身,说道:“甚好,那军师,吾等此刻便去会晤使团中的神龙教弟子。”
此刻,他脚步急促,眉宇间隐约透露出焦灼之色,但其步伐却暗合五行错位之律,看似匆忙,实则步步谋划,意在以“急切”掩盖“谋略”。此等反常之举,恰是最为高明的伪装——世人皆知晓面临大事时必定要谨慎行事,故而越是重要之事,越应从容谋划;如今福王反其道而行之,正是要使旁人误判其动机。
横波夫人伫立在殿门侧影之中,目送二人离去,唇角微微收敛,未发一语。她已然看透了这场布局的开端:正因为福王表现得过于急切,才最不易让人怀疑其真正目的。若真有密议,谁会亲自前往敌营、不设防备、径直进入?正因其不合常理,反而成为了最为安全的途径。
这便是“以显藏隐”的第一重局。
与此同时,神龙教弟子已在德妃玉真与母大虫顾大嫂的安排下入住使团别院。此处地处偏僻,三面环墙,唯有一门可通外院,易守难攻。屋舍布局亦经过精心测算——正房居于中央,厢房分列左右,庭院石桌置于气口交汇之处,是听风辨势、察言观色的绝佳之地。
此时,方怡与石榴静坐在石桌两侧,表面上谈笑闲聊,实则双耳微微颤动,感知着周遭气息的流转。长平郡主拉着梁娥在庭前嬉戏,笑声清脆悦耳,然而每一步移动皆暗合八卦游身之法,手中牵引之力更蕴含着七分拿穴技巧。梁娥虽奋力挣扎,终究受制于人,并非因其年幼力弱,实则是武学境界相差悬殊所致。
石榴目光扫过师徒二人,忽然一笑:“德妃玉真,长平郡主当真为你女儿?怎的性情相差如此之大?”
德妃玉真神色未变,只是轻抿茶盏:“全赖珠儿师父教导有方。若换作本宫,如何能在王府这潭深水中立足?”
话音未落,方怡与石榴同时抬眼,望向院门外十丈之外的一株老槐。
那一瞬,空气仿佛凝固。
“来了。”方怡低声说道,“福王亲自前来,随行之人乃黑衣老者,面部覆有阴纹,步履沉稳且不留痕迹——是鬼脸儿杜兴。”
“军师?”石榴冷笑,“一个藩王竟私下豢养谋士至此,野心昭然若揭。长平郡主,你可知你父王究竟意欲何为?”
长平郡主停下动作,抬眸一笑:“知晓。师父说,父王的性命,一直掌握在他手中。”
此言如惊雷贯耳。
方怡瞳孔微微收缩,而石榴眼中精光暴涨:“当真如此?那你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
长平郡主却不作答,只是淡淡地望向德妃玉真——那一眼,意味深长。
就在这一刹那,福王朱由崧与鬼脸儿杜兴已步入院门,身后还多了一位二郡主,似是途中偶遇一同前来。然而方怡心念急转:真是偶遇?还是早已布下的第三颗棋子?
“父王!你看如此年幼的女娃亦是神龙教弟子!”长平郡主奔上前去,语气骄纵,却巧妙地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向梁娥,转移了对自身言行的审视。
福王顺势回应:“不可欺凌弱小,她也是堂堂郡主,身份并不比你低。”
“身份算得了什么?”长平郡主昂首,“只要武艺不如我,就得叫我一声……姐。”
最后一字几乎脱口而出,却被及时收住。
但方怡已然听见——“师姐”。
她心中一震:莫非长平郡主的师父,竟是藏身于德妃玉真体内?否则为何那句话出口时,德妃玉真毫无阻拦之意,反倒似默认一般?
夫妻貌合神离,在皇家本不足为奇;可若一方已被他人“集体操控”,那便是另一番局面了。
福王未察觉细节,径直走入庭院,拱手道:“幸会幸会。想必二位便是方怡女侠与石榴女侠?”
方怡不动声色:“福王爷睿智。不知今日驾临,可是来接德妃与郡主回府?”
这是试探。
若福王直言来意,则暴露其急切;若否认,则显得虚伪。唯有模糊应对,方能掌握主动。
果然,福王微笑道:“本王此来,实为合作之事。愿闻二位高见。”
“合作?”方怡挑眉,“王爷欲与神龙教合作何事?”
鬼脸儿杜兴悄然松了口气——问出此句,即代表对方已有谈判资格。若仅为传信之人,断不会越俎代庖探询实质。
“进屋详谈?”杜兴提议。 “无需如此。”方怡摆了摆手,言道,“此地并无旁人,正适宜谈论天下机密之事。”
此一句话,既彰显出十足底气,又把控住了局势节奏。
石榴旋即向梁娥示意道:“关门。”
“吱呀——”院门闭合的声响传来,恰似落锁一般。
局势发展至此,已然进入第二重局面:处于封闭空间,信息得以隔绝,言语上的交锋即将拉开帷幕。
长平郡主不再纠缠梁娥,转而扑向福王,说道:“父王,您要与神龙教谋划何事?是否需要珠儿相助?”
福王轻抚其发,笑容温和,回应道:“自然需要,我们珠儿最为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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