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山咬了咬牙,对着刀斧手喊:“撤回货运码头!守住入口!快斧,你带五个人断后!”快斧不甘地应着,板斧对着追来的汉子们劈去:“想追?先过老子这关!”
众人护着黄榴莲往货运码头撤退,雾里的枪声、惨叫声混在一起。李疤脸的声音在后面喊:“黄榴莲!你跑不了!明天我就烧了你的客运码头,让你赔洋行的钱,赔到倾家荡产!”
### 第一节 密室疗伤,绝境谋援
货运码头的密室藏在仓库地下,只有一扇一尺宽的小窗,透进微弱的晨光。石桌上摆着金疮药、解毒草和半壶烈酒,是米缸提前备好的。米缸蹲在黄榴莲身边,小心翼翼地揭开他腰侧的绷带——伤口发黑,周围皮肉肿得发亮,还在渗着黑血,边缘的皮肤已经开始发僵:“帮主,这是蝎毒,半个时辰内会顺着血脉往心口走,得用解毒草熬汤敷,还要内服烈酒逼毒,不然……”
“不然会怎样?”黄榴莲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如纸,手里还攥着开山斧,斧刃上的血已经干涸成暗褐色。
“不然会全身麻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米缸把解毒草放进石臼里捣烂,声音发颤,“我这就去熬汤,您先喝口烈酒稳住。”
黄榴莲接过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烈酒灼烧着喉咙,却让他清醒了些。铁山站在旁边,板斧放在地上,脸上满是愧疚:“帮主,都怪我没查探清楚,让您中了毒……”
“不怪你。”黄榴莲摆了摆手,伤口的疼痛让他皱紧眉头,“李疤脸藏得深,毒蝎的人又擅长偷袭,是我大意了。现在我们还有多少能打的弟兄?”
“刀斧组伤了十个,水战组伤了五个,暗探组没事……能打的只剩二十五个。”铁山低头说着,又赶紧补充,“肠粉发那边带了十个弟兄守客运码头,刚才派人来报,说要是李疤脸来攻,他就是拼了命,也会守住洋布船。”
影子从外面走进来,深色绸衫上沾着雾水和血渍,手里拿着那枚毒镖:“帮主,毒蝎堂的人是李疤脸花五百块大洋请来的,他们的老巢在法租界的‘黑蝎馆’,跟白面的潮潮会有勾结。暗探刚查到,李疤脸已经联系了毒蝎堂,要明天寅时攻客运码头,用火油弹烧洋布船。”
“火攻?”黄榴莲猛地坐直,牵动伤口,疼得倒抽口冷气,“客运码头堆着皮埃尔的十船洋布,要是被烧,不仅要赔十倍,还会断了法租界的生意——我们现在根本赔不起!”
算盘抱着账本跑进来,断腿眼镜滑到鼻尖,他扶了扶眼镜,声音发颤:“帮主,我们现在只剩五百二十三块大洋,皮埃尔说要是洋布船出事,要我们赔两千块……这钱我们拿不出来啊!”
黄榴莲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斧柄:“硬拼不行,只能找帮手。”
“找帮手?”铁山愣了,“斧头帮十二个分帮,要么跟李疤脸交好,要么怕他势力大,谁会帮我们?”
“赵老三。”黄榴莲睁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赵老三是巡捕房的头,之前卖火枪给李疤脸,可李疤脸欠了他三百块大洋,一直没还。他贪财,我们用一百块大洋加十斤鸦片,让他派巡捕去客运码头巡逻,名义上是‘防黑帮火并’,实际上是帮我们挡李疤脸。”
“赵老三靠得住吗?”影子皱起眉,“他之前帮过李疤脸,万一反过来捅我们一刀怎么办?”
“他不会。”黄榴莲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赵老三最看重利益,李疤脸欠他钱,我们给他钱和鸦片,他肯定选我们。而且他也怕李疤脸势力太大,以后不好控制。铁山,你去巡捕房找他,就说要是他帮我们守住客运码头,以后我们的鸦片生意,分他一成。”
铁山点头,拿起板斧:“帮主放心,我这就去!要是赵老三不答应,我就用板斧劈了他的办公桌!”
“别冲动。”黄榴莲叫住他,“赵老三是巡捕房的人,硬来会惹麻烦,跟他好好谈,把利益说透。”
铁山应了声,转身往外走。黄榴莲又看向影子:“你去法租界找吴先生,他跟黑蝎馆的账房先生王六认识。你让吴先生带句话,要是毒蝎堂再帮李疤脸,我们就把他们走私鸦片的事告诉巡捕房——毒蝎堂最怕巡捕房查他们的老巢。”
“我这就去。”影子收起毒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帮主,您好好养伤,暗探组会盯着李疤脸的动静。”
“算盘,你去客运码头找肠粉发,告诉他明天寅时李疤脸会用火攻,让他提前搬沙子和水,堆在洋布船旁边,再派两个弟兄盯着码头周围的柴堆,别让李疤脸的人偷偷放火。”黄榴莲继续安排,每说一句,都要喘口气。
算盘赶紧点头,抱着账本往外跑:“帮主放心,我一定跟肠粉发哥说清楚,绝不让洋布船出事!”
众人走后,密室里只剩下黄榴莲和米缸。米缸端着熬好的解毒草汤进来,汤是深绿色的,冒着热气,还飘着股苦涩的味道:“帮主,喝了吧,能缓解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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