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民国十四年秋,刀疤陆事件数日后
地点:榴莲分帮地牢 & 苏州河畔茶楼
货栈前的冲突虽以刀疤陆的服软赔钱告终,但黄榴莲心中的疑虑并未消散。刀疤陆的举动看似是地盘生意的寻常争夺,但其出手的时机、精准的发难,尤其是那句“让你们的船永远进不了黄浦江”,隐隐指向更深层的威胁。苏州河刚刚平静下来的水,底下是否还藏着未清除的暗礁?
黄榴莲绝不允许自己辛苦建立的秩序和财路受到潜在威胁。他需要知道,刀疤陆是自作主张,还是背后有人指使;摸摸会是否真认栽了,抑或在酝酿更大的报复。
地牢:暗影中的拷问
地牢的牛油烛再次被点燃,空气中弥漫着血腥、霉味和一种新的恐惧。这次被绑在铁砧上的,是那日冲突中受伤最重、没来得及被同伙拖走的两个摸摸会成员。一个被铁山的板斧劈中了肩膀,伤口草草包扎过,还在渗血;另一个被李锐的柳叶刀挑断了手筋,脸色惨白如纸。
刀疤站在火炉旁,慢条斯理地拨弄着炭火,里面烧着几根细长的铁钎,顶端已变得暗红。铁山抱着双臂,像一尊铁塔立在门口, blocking了所有光线。黄榴莲坐在橡木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从缴获麻包里捡出的榴莲刺,刺尖乌黑,坚硬异常。
“我只问一次,”黄榴莲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地牢特有的阴冷,“刀疤陆来砸我的场子,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有人点的头?”
肩膀受伤的汉子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呸!陆爷看你不顺眼,就想教训你!有什么好问的!”
黄榴莲眼皮都没抬,只是对刀疤微微颔首。
刀疤咧嘴一笑,拿起烧红的铁钎,一步步走过去。铁钎散发出的热量让空气都扭曲了,那汉子瞳孔骤缩,开始挣扎,铁链哗哗作响。
“别…别过来!我说!是…是陆爷自己的主意!”汉子尖叫起来。
刀疤动作停都没停,烧红的铁钎稳稳地按在了汉子肩膀的伤口上。
“嗤——”一阵白烟冒起,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焦糊味和汉子撕心裂肺的惨嚎,他身体剧烈抽搐,翻着白眼几乎晕厥过去。
黄榴莲皱了皱眉,仿佛只是嫌气味难闻。“看来你没说实话。伤口上撒盐,滋味不好受吧?”他转向另一个断了手筋的,“你呢?也想试试?”
那断了手筋的早已吓破了胆,裤裆湿了一片,带着哭腔喊:“我说!我什么都说!陆爷…陆爷前几天见了个人!从…从黄浦江那边来的!他们在房里说了好久,陆爷出来后就脸色不好看,然后就让我们来砸货…”
“黄浦江来的?”黄榴莲身体微微前倾,“什么人?长什么样?叫什么?”
“不…不知道名字…听陆爷好像叫他‘水蝮蛇’…个子不高,精瘦,左边眉毛断了半截,说话有点漏风…”汉子努力回忆着,生怕漏掉任何细节,“对了!他手上戴着个铜戒指,戒面是条盘着的蛇!”
“水蝮蛇…”黄榴莲眯起了眼。他知道这个人,是黄浦江上一个叫“漕帮”的小头目,专干些走私、收赃的勾当,以前和周猛有点牵扯,但势力不大,怎么有胆子来撩拨他?
“他们还说了什么?”黄榴莲追问。
“好像…好像说…‘断了你的水路’,‘让你知道上海滩不是码头帮说了算’…”汉子断断续续地说,“具体的…陆爷没让我们听啊…黄帮主,饶命啊!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黄榴莲站起身,对刀疤吩咐:“给他们治伤,别让死了。以后说不定还有用。”
茶楼:市井之间的暗访
明处的拷问有了线索,暗处的探查也同时展开。影子和他手下的暗探们像水滴融入大海一样,散入了苏州河与黄浦江沿岸的茶楼、酒肆、赌档、妓院。
鼠耳扮成卖花生瓜子的小贩,耳朵竖得老高,在码头工人聚集的茶馆里穿梭。
“听说了吗?前几天榴莲帮又把摸摸会给揍了!”
“该!刀疤陆那帮人横行霸道惯了,早该有人治治!”
“不过…我咋听说摸摸会不服气,想找上面的人主持公道呢?”
“上面?哪个上面?摸摸会上面还有人?”
“嘘…小声点,我也是听跑黄浦江船的老刘头醉后嘀咕的,说是什么…‘老堂口’的人看不惯了…”
夜猫则混进了妓院,假扮成富商子弟,在莺声燕语中套着话。一个颇有些年纪的嬷嬷在收了他的银元后,压低声音说:“爷您打听漕帮的水蝮蛇?那家伙最近阔绰得很呐,前儿个还来这儿点最红的姑娘,吹嘘自己搭上了高枝儿,以后黄浦江的生意都得看他脸色…我多嘴问了一句哪路高枝啊,他就闭嘴不说了,眼神还有点慌…”
另一个暗探在赌档里输了不少钱,终于从一个输红了眼的漕帮小喽啰嘴里套出点零碎:“…蛇哥…蛇哥最近是有点怪…老往浦东跑…见的人…嗨,咱哪知道啊…就听他说过一次,说什么…‘英伦来的绅士’,放屁,洋人哪看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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