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沈晋军看得直瞪眼。
“我是老陈的老伴。”老太太放下报纸,指了指钢琴,“你们是来处理它的?”
赵先生在旁边急了:“大妈!这钢琴半夜闹鬼您不知道啊?弹得人睡不着觉!”
老太太笑了笑,拿起保温杯喝了口:“知道啊,是老陈在弹呢。他生前就爱弹琴,尤其是《致爱丽丝》,说是当年追我时弹的。”
沈晋军和赵先生都愣住了。
这反应不对啊,正常人不得吓得搬家?
“您就不怕?”沈晋军小心翼翼地问。
“怕啥?”老太太指了指钢琴上的相框,里面是个戴眼镜的老头,笑得一脸褶子,“他就是想弹给我听,又没害人。前阵子我关节炎犯了,半夜疼得睡不着,他还改弹《摇篮曲》呢。”
叶瑾妍突然飘到钢琴上方,声音有点感慨:“我读取到他的记忆残影了,老陈头生前是音乐老师,教了四十年钢琴,去年查出癌症,走之前还惦记着给老伴弹新学的曲子。”
沈晋军看着自动跳跃的琴键,突然觉得这怨灵有点可爱。
哪是什么作祟,分明是个痴情的老顽固。
“那您让他别半夜弹啊。”赵先生快哭了,“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老太太叹了口气:“我跟他说了,可他听不见啊。前几天请了个道长来,画的符刚贴上就被弹飞了,还差点砸了花瓶。”
沈晋军突然想起保安大爷说的“三个没管用的”,估计其中就有那个被弹飞符纸的倒霉蛋。
“这事儿好办。”他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老陈头是想弹琴给您听,那咱给他找个‘听众’不就行了?”
老太太和赵先生都一脸茫然。
叶瑾妍倒是反应快:“你想录下来,白天放给大妈听?”
“聪明!”沈晋军冲她竖了个大拇指,“老陈头不就是想让老伴听他弹琴吗?咱录下来,白天放,既不扰民,他的执念也能了了。”
说着,他走到钢琴前,清了清嗓子:“陈大爷,我知道您在这儿。您看这样行不?我把您弹的曲子录下来,白天放给大妈听,您半夜就歇着,行不?”
钢琴声突然停了。
琴键上的影子晃了晃,像是在犹豫。
过了几秒,钢琴突然弹出几个音符,叮叮咚咚的,调子轻快,像是在说好。
沈晋军赶紧按下录音键。
接下来的半小时,老陈头的怨灵弹了《致爱丽丝》《摇篮曲》,还有首不知名的小调,弹到高潮时,琴键都在发烫,吓得赵先生躲到门口不敢进来。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听得眼眶红红的,时不时用纸巾擦眼泪。
录完最后一个音符,沈晋军把手机递给老太太:“您看,以后想听了就点开,音量调大点,陈大爷肯定能听见。”
老太太接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摩挲着,轻声说:“老陈啊,别弹了,歇歇吧,我听见了,弹得真好……”
钢琴上的影子晃了晃,渐渐淡了下去,最后化作一缕白烟,飘向窗外。
沈晋军摸了摸怀里的桃木剑,剑身已经不烫了。
“走了。”叶瑾妍的声音带着点释然,“执念了了,去投胎了。”
赵先生愣了半天,突然冲进屋里,对着钢琴拜了三拜:“陈大爷对不住啊,之前不该骂您……”
逗得老太太都笑了。
从602出来时,已经快十二点了,楼道里安安静静的,再也没有钢琴声。
赵先生非要塞给沈晋军一个红包,说是感谢他解决了大麻烦,沈晋军捏了捏厚度,至少有两千,比委托价还多。
“这老陈头挺讲究啊。”沈晋军边走边数钱,笑得合不拢嘴,“弹钢琴的怨灵就是不一样,连带着邻居都这么大方。”
叶瑾妍飘在他旁边,白裙子在月光下泛着光:“你别光想着钱,没发现这单有啥不对劲吗?”
“啥不对劲?”沈晋军把钱揣进兜里,“怨灵挺好说话,报酬还多,完美。”
“完美个屁。”叶瑾妍用剑鞘敲了敲他的脑袋,“你没看到门口那三个快递箱?上面印的钢琴配件,明明是上周才下单的,但老陈头半年前就去世了,谁买的?”
沈晋军愣了一下。
对啊,老太太看着不像会网购的样子,谁会给过世的人买钢琴配件?
“还有。”叶瑾妍的声音压低了些,“我刚才在老陈头的记忆里,看到个穿黑衣服的人,胸前别着弯月徽章,上个月来过这小区,就在老陈头的灵位前站了很久。”
弯月徽章?
沈晋军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医院里那个打电话的男人。
黑月会?
他们来这干嘛?跟老陈头的怨灵有关?
“别自己吓自己。”叶瑾妍看出了他的心思,“说不定就是个巧合,黑月会再闲,也不至于跟个弹琴的怨灵过不去。”
话是这么说,但沈晋军总觉得不对劲。
这黑月会跟幽灵似的,一会儿出现在医院,一会儿又跟钢琴怨灵扯上关系,肯定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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