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祭坛的顶端,幽蓝的火焰熊熊燃烧,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一片诡异。寒翎的母亲站在火焰之中,她的背影在火光的摇曳下显得有些模糊,忽明忽暗,透着一股神秘而恐怖的气息。
寒翎的心跳越来越快,她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她知道,在祭坛中央的冰棺里,躺着她十五岁时的躯体。那具躯体胸口插着半截霜魂剑,剑柄上刻着北戎古文“赎罪”,那是她亲手刻下的字,也是她永远无法忘却的痛苦回忆。
“时辰到了。”母亲的声音在寒翎耳边响起,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寒翎缓缓抬起头,看着母亲慢慢转过身来。母亲的脸上,霜花刺青如活蛇般游走,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
“用你的命换北境百年安宁,这是祭司的宿命。”母亲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寒翎的心头,她的身体猛地一颤,白发如银蛇般自动缠上了剑柄。
然而,就在寒翎准备握住剑柄的时候,她突然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四肢竟然被三百道冰魄锁链贯穿。这些锁链如同恶魔的触手一般,将她紧紧束缚在冰阶上,让她无法动弹。
寒翎拼命挣扎,却发现锁链的力量异常强大,她根本无法挣脱。更让她恐惧的是,这些锁链的末端竟然连接着祭坛底部的腐化菌丝母巢。那些紫黑色的脉络正贪婪地将她的生命力转化为腐化能量,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母巢之中。
异族女王的声音从冰棺中传来,充满了嘲讽:“多感人的母女情深,可惜……”寒翎的白发突然暴长,刺向母亲心口,却穿透虚无——那只是夙条编织的幻影。她的心猛地一沉,就在这时,真正的祭坛边缘,云将的星盘碎片正在冰面投射出微缩的《洛书》图谱。寒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她以白发为笔,蘸着嘴角血渍在锁链上画出反卦:“乾三连,坤六断……先生教过的破阵之法!”
随着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冰魄锁链应声而断。霜魂剑从棺中飞起,当剑柄入手时,寒翎发现内侧刻着母亲真正的遗言:“活下去,带着霜魂刺青去看外面的春天。”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心中的执念与误解在这一刻终于消散。
第五佳人被按在冰雕喜床上,四周弥漫着腐化毒雾,令人窒息。三姐妹的盖头下渗出诡异的黑雾,阿史那雪凰手持鎏金《北戎礼典》,书页间爬出人脸蜈蚣,每一只都张牙舞爪,仿佛在等待猎物。“背错一句,剜肉一块。”雪凰的声音冰冷而残酷。
“一拜天地——”冰凰的声音带着多重回响,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第五佳人突然扯开喜服,露出缝满东夷歌姬肚兜的内衬,大声喊道:“天地算个球!老子只拜美酒佳人!”火蛛丝在毒雾中瞬间爆燃,婚宴现场的冰雕红烛瞬间融化,烛泪化作腐化蛆虫,四处乱窜。
“二拜高堂——”玉凰的盖头下钻出腐化夙条,尖端挂着赫连飘渺的蛊毒铃铛。第五佳人甩出三枚银针钉住她凤冠,针尾铃铛炸出驱腐散:“高堂?老子天生地养!”腐化夙条在药粉中痛苦地蜷缩,露出底下真正的玉凰——她被夙条缠绕成提线木偶,眼角挂着冰晶泪珠,眼神中充满了无助。
“夫妻对拜——”三姐妹齐声低吟,声波化作实质的冰锥,向第五佳人射来。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掏出百家衣碎片,那些粗布上歪扭的针脚突然活过来。北境妇孺缝制时的祈愿化作金线,将冰锥绞成粉末:“这才是老子的聘礼!拿好了!”
云将的星盘悬浮在虚无中,投射出的画面令他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北境牧民抱着晶化的孩童恸哭,绝望的哭声仿佛能穿透灵魂;学城药坊的丹炉炸裂,火光冲天;腐化菌丝顺着轩辕素的金针爬满手臂,侵蚀着她的生机。而最刺眼的画面,是阿史那雷鸣手持霜魂剑,剑锋却对准自己的心脏,眼中满是迷茫与痛苦。
“这才是未来。”异族女王的虚影从星盘中渗出,夙条编织的指尖点在云将眉心,腐化符文顺着星盘纹路蔓延,青铜表面浮现出北境地图——所有村落都标着血红的“死”字,仿佛预示着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
云将面色凝重,他撕开衣襟,心口渗出金血。他以血为墨,在星盘背面书写《道德经》:“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每写一字,腐化符文便褪色一分。当写到“圣人不仁”时,他猛然划破“圣”字:“我非圣人,但求无愧众生。”星盘炸裂的瞬间,碎片化作万千光蝶,每一只都承载着北境子民的抗腐记忆,照亮了这片黑暗的虚无。
当众人冲破各自的幻境,重新汇聚在冰宫之中时,冰宫穹顶已布满蛛网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坍塌。异族女王的真身悬浮半空,夙条裙摆下伸出三千腐化触手,每根触手都缠绕着战死者残魂,阴森恐怖。寒翎的白发结成八卦阵,散发着神秘的光芒;玉凰吹响净化后的《清心咒》,悠扬的笛声回荡在冰宫;第五佳人将百家衣碎片抛向空中,祈愿的金线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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