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有些凝重。
李建国坐在主位,脸色算不上好看。他刚刚把儿子李晓宇提出的“技术入股”方案在厂务会上提出来,立刻就遭到了几乎一边倒的反对。
“李厂长,这太儿戏了!一个毛头小子,就凭他昨天瞎猫碰上死耗子,修好了一台机床,就要拿走我们厂未来收益的百分之十?这要是传出去,我们红星机械厂的老脸往哪儿搁?”说话的是生产科的科长李卫国,他资历老,脾气也臭,是厂里有名的“老顽固”。
技术科的张科长也附和道:“是啊,厂长,我们厂这么多年的技术积累,这么多经验丰富的老师傅,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刚毕业的黄口小儿?他说他有图纸,谁知道是真是假?万一是骗子怎么办?这个责任谁来负?”
“就是,我们厂的技术,怎么能让一个外人这么轻易地就分一杯羹?”
“他那个什么‘数控’的概念,听都没听过,谁知道靠不靠谱?”
反对声此起彼伏,几乎要把会议室的屋顶给掀了。李建国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一言不发。他知道,这不仅仅是技术问题,更牵扯到厂里几十年形成的固执观念和利益格局。让一个外人,尤其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外人,来分享他们辛苦打拼下来的成果,情感上就很难让人接受。
但他心里也清楚,厂子已经到了悬崖边上。设备老化,技术落后,产品在市场上毫无竞争力,再不寻求突破,等待他们的只有破产倒闭一条路。李晓宇的出现,就像是黑夜里的一道微光,虽然微弱,却给了他一丝希望。
“都说完了?”李建国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发出一声闷响,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环视一周,目光锐利:“说完了,就听我说两句。我们厂现在是什么情况,在座的各位比我更清楚。年年亏损,工人的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我们守着这些‘老本’,除了能让我们在回忆过去辉煌的时候有点念想,还能干什么?能当饭吃吗?”
一番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至于李晓宇同志的技术是真是假,”李建国顿了顿,看向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里的儿子李晓宇,“我们厂里不是有现成的难题吗?那台从德国进口的‘申克’动平衡机,自从三年前坏了之后,请了多少专家来看,谁解决了?现在还像一堆废铁一样躺在车间里。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它修好。你要是能修好,别说百分之十,就是再多,我也认了!要是修不好,你之前提的条件,就当我没听过,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了李晓宇身上。
“申克”动平衡机,那可是厂里的一个传说。当年花了大价钱从西德引进的宝贝,精密无比,是生产高精度转子零件的核心设备。可自从三年前一次意外操作导致核心控制系统烧毁后,就彻底趴了窝。厂里请了德国专家,也请了国内最顶尖的教授,都束手无策。德国人说要修可以,得把整个核心控制单元运回德国原厂,费用比买台新的还贵。
现在,李建国竟然让自己的儿子去挑战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李卫国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察的冷笑,心想这下看你怎么收场。
李晓宇迎着众人的目光,平静地站了起来。他知道,这是父亲在给他机会,也是在给他施压。这既是一场考验,也是他彻底征服这些人的唯一机会。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充满了自信。
“走,现在就去车间!”李建国也是个行动派,说完就站了起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车间,那台巨大的“申克”动平衡机静静地停放在角落,身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灰。
“就是它。”张科长指着机器,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李晓宇没有理会他,径直走了过去,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机身。这台机器,他前世可没少跟它打交道。它的所有机械结构、电路原理,都深深地刻在他的脑子里。所谓的“核心控制系统烧毁”,在他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绕着机器走了一圈,时而蹲下身子查看底座,时而打开侧面的盖板,审视着里面密如蛛网的线路。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他,偌大的车间里,只听得到他检查机器发出的轻微声响。
“有工具吗?”大约半个小时后,李晓宇站直了身子,问道。
“有有有!”李建国立刻吩咐人把他带到工具室。
万用表、示波器、电烙铁、各种型号的螺丝刀……李晓宇挑选了几样最称手的工具,返回到机器旁。
他先是接通了电源,然后用万用表开始逐一测量关键节点的电压和电阻。一组组数据在他脑中迅速闪过,与记忆中的标准参数进行比对。
“问题找到了。”不到十分钟,李晓宇就得出了结论。
“找到了?”张科长第一个表示怀疑,“这么快?你别是故弄玄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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