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山的夜晚比白天冷得厉害，夕阳刚沉到山背后，风就裹着碎冰碴子往人骨头缝里钻。陈默裹紧了黑袍，手里攥着一块温热的灵脉石 —— 是早上林晓晓塞给他的，说夜间感知灵脉时能稳住心神。训练场上的灯笼已经点亮，昏黄的光透过雾气洒下来，在地上投出一片模糊的光晕，远处的灵脉树在风中摇晃，叶子发出 “沙沙” 的响，像在低声说话。
“今晚的训练内容是‘夜间灵脉感知’。” 张道玄站在灯笼下，手里拿着一张灵脉分布图，指尖在图上划过，“灵脉山的地下有三条主脉，二十七条支脉，你们要在子时前，单人找到一条支脉的节点，双人合作定位一条主脉的流向，最后团队共同标记出主脉交汇点。记住，不能用灵力强行探查，只能靠‘感知’—— 用你们的五感，用你们对灵脉的理解，用你们彼此的信任。”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夜间灵脉感知比白天难上数倍 —— 夜晚灵脉活跃度降低，气息更隐蔽，再加上寒风干扰，很容易出现感知偏差。赵炎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小声跟石磊嘀咕：“不用灵力？那我怎么感知啊，总不能用手刨吧？”
石磊拍了他一下，示意他认真听：“张掌门说的是‘感知’，不是‘探查’，用你的雷火去感应灵脉的温度，灵脉节点的温度会比周围高一点。”
张道玄像是没听到他们的嘀咕，继续说道：“灵脉感知考验的不是灵力强弱，是耐心和专注力，还有你们对同伴的信任。双人定位时，一人主感知，一人辅稳定，不能互相干扰；团队标记时，要把每个人的感知结果汇总，找到最准确的位置 —— 这就是软实力，是你们未来在复杂环境下作战的关键。”
说完，张道玄给每个人发了一个灵脉罗盘 —— 罗盘指针会随着灵脉气息轻微转动，却不会直接指向节点，只能作为辅助。“开始吧，子时在山脚的灵脉亭集合。”
众人散去，陈默拿着罗盘，往灵脉山的西侧走去 —— 那里的支脉最隐蔽，之前白天训练时都很难找到。风越来越大，黑袍被吹得猎猎作响，他把灵脉石揣进怀里，贴着胸口，感受着石头传来的温热，稍微驱散了些寒意。
他蹲在地上，脱掉手套，指尖贴在冰冷的泥土上。刚开始，只能感觉到泥土的冰凉，还有风刮过地面的震动，没有丝毫灵脉的气息。他闭上眼睛，深呼吸，试着放空思绪，让道韵光丝顺着指尖轻轻渗入泥土 —— 不是强行探查，只是像水流一样，顺着泥土的缝隙慢慢游走。
过了大概一刻钟，指尖终于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很淡，像烛火的余温。他赶紧睁开眼，看向灵脉罗盘，指针果然微微转动了一下，指向左边的方向。他顺着指针的方向走了几步，再次蹲下，指尖贴地，这一次，暖意更明显了，还带着一丝灵脉特有的清润气息。
“找到了。” 陈默心里一喜，刚想标记，指尖的暖意突然消失了，罗盘指针也乱转起来。他皱了皱眉，才发现是风太大，把灵脉气息吹散了。他只好找了个背风的土坡，蹲在后面，重新闭上眼睛，这一次，他把光明之力也悄悄调动起来，不是用来探查，而是像一层薄壳，把指尖周围的泥土护住，不让风干扰灵脉气息。
果然，暖意再次传来，这一次很稳定。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支特制的灵脉笔 —— 笔芯里装着灵脉泉水，画在地上会留下淡蓝色的痕迹，只有能感知灵脉的人才能看到。他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形的标记，标记中心正好对着那丝暖意的源头，罗盘指针也稳稳地指向那里。
“终于找到了。” 陈默松了口气，刚想站起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摔倒了。他赶紧跑过去，看到林晓晓正坐在地上，手套掉在一边，指尖冻得发紫，面前的泥土上画了好几条歪歪扭扭的痕迹，显然是感知失败了。
“怎么了？” 陈默蹲下来，帮她捡起手套，递过去。
“风太大了，灵脉气息总被吹散，刚感觉到一点，就没了。” 林晓晓的声音带着点委屈，还有些颤抖，“罗盘指针也乱转，根本找不到方向。”
陈默看着她冻得发红的脸颊，心里有点疼。他想了想，把自己的黑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 黑袍比她的外套厚，还能挡风。“我带你去个背风的地方，那里能挡住风，灵脉气息也稳定。”
林晓晓裹紧黑袍，上面带着陈默的体温，还有淡淡的道韵和光明之力的气息，让她心里暖暖的。她点点头，跟着陈默走到那个背风的土坡后面。
“你试试在这里感知，我帮你挡住风。” 陈默站在土坡外侧，用身体挡住吹来的寒风。
林晓晓蹲下来，指尖贴在地上。这一次，没有风的干扰，很快就感觉到了一丝暖意。她眼睛一亮，赶紧调整呼吸，让净秽力顺着指尖轻轻渗入泥土 —— 净秽力本就与灵脉气息相近，很快就与那丝暖意融合在一起，甚至能隐约感觉到灵脉的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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