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山的晨雾带着刺骨的寒意,比前几日更甚。陈默踩着结了薄冰的石板路往训练场上走,每一步都听得见冰碴碎裂的脆响。他的黑袍下摆被夜风刮得有些凌乱,怀里揣着的光明之心碎片却始终温热,像揣着一团小小的火焰,驱散了部分寒意。走到训练场时,队友们已经到了大半,每个人都裹着厚厚的外套,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细雾,眼底却带着训练前的清明。
“今天的训练是‘灵脉接力’。” 张道玄的声音穿透晨雾,他身边的训练场被划成了五段,每段尽头都立着一块灵脉碑,碑上嵌着淡蓝色的晶石,“灵脉之力从起点碑引出,你们五人依次接力,每人负责一段,用自身力量包裹灵脉之力传递给下一人,不能散、不能断、不能被邪能残影干扰。最后一人要将灵脉之力注入终点碑,激活‘守护纹’。这练的是‘托付’—— 把自己的力量、甚至安危,放心交给队友,也接住队友的托付。”
赵炎搓着冻得发红的手,凑到石磊身边:“石头哥,灵脉之力传递会不会很危险?万一我没接住,散了怎么办?”
“没接住就重来,怕什么。” 石磊拍了拍他的肩膀,手里拿着一块温热的岩片 —— 是他今早特意用岩系灵力加热的,“拿着暖手,等会儿传递时手稳点。记住,别用蛮力裹灵脉,顺着它的流动来,就像你接我扔过去的岩块一样,顺势而为。”
林晓晓走到陈默身边,手里拎着一个布包,里面是她凌晨四点就起来熬的灵脉姜茶,装在五个保温壶里。她把其中一个递给他,指尖碰到他冰凉的手时,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不多穿点?你的手比冰还凉。”
“穿多了影响动作。” 陈默接过保温壶,拧开喝了一口,辛辣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暖到胃里,“你也喝,今天风大,别冻着。” 他说着,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轻轻绕在她的颈间 —— 这是上次林晓晓织给他的,羊毛材质,格外保暖,“我火力壮,不用戴。”
林晓晓的脸颊被围巾裹得暖暖的,连耳根都泛起淡红。她没有推辞,只是把自己的暖手宝塞到他手里:“这个你拿着,传递时手稳点。等会儿你是第一棒,要把灵脉之力引出来,别太急。”
唐琳和西格德站在起点碑旁,唐琳手里拿着一张 “灵脉稳符”,正仔细地贴在碑上:“贴了这张符,起点的灵脉之力会更稳,你接第一棒时压力能小些。”
西格德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副薄薄的皮质手套递给她:“这是用灵脉兽的皮做的,能增强灵力感知,你传递时戴着,能更清晰地接住我的灵脉之力。”
五人确定了接力顺序:陈默(起点引力)→ 林晓晓(净秽护力)→ 石磊(岩系固力)→ 赵炎(雷火增速)→ 唐琳 & 西格德(符文汇力)。每个人站在自己负责的路段起点,晨雾中,五道身影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却通过灵脉碑的淡蓝光晕,隐隐形成了一道无形的连接。
“开始!” 张道玄一声令下,起点碑的晶石瞬间亮起强光,一缕淡蓝色的灵脉之力顺着碑身蜿蜒而出,像一条柔软的光带,飘向陈默。
陈默深吸一口气,道韵光丝从指尖涌出,温柔地包裹住灵脉之力 —— 没有用蛮力,只是顺着光带的流动轻轻托住,像托着一件易碎的珍宝。他能感觉到灵脉之力的温润,带着灵脉山特有的清润气息,顺着他的经脉缓缓流动,再从掌心溢出,精准地朝着林晓晓的方向飘去。“接住了!” 他低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晓晓早已做好准备,净秽光丝如同细密的网,稳稳接住灵脉之力。她没有立刻传递,而是用净秽力轻轻梳理了一遍光带,剔除了其中夹杂的细微邪能残影,再将其裹得更紧实,朝着石磊的方向送去。“石头,接好!”
石磊的岩系灵力在掌心凝聚成一层薄薄的岩膜,灵脉之力落在岩膜上时,他没有硬接,而是让岩膜顺着光带的方向微微下沉,缓冲了冲击力,再稳稳托住,朝着赵炎传递:“赵炎,别冒进!”
赵炎盯着飘来的灵脉之力,这次没有急躁,雷火在掌心凝聚成一层淡橘色的光罩,轻轻裹住光带。他按照石磊教的,顺着灵脉流动的节奏,稍微加快了一点速度,光带像被风吹动的丝带,朝着唐琳和西格德飘去:“唐琳,西格德,看你们的了!”
唐琳的符纸瞬间亮起,西格德的符文石也泛着蓝光,两人的力量同时包裹住灵脉之力,顺着符文纹路的引导,朝着终点碑的晶石送去。就在光带即将触碰到晶石的瞬间,一阵邪能残影突然从侧面袭来,光带猛地晃动了一下,边缘开始消散!
“不好!” 唐琳惊呼一声,想立刻加固符力,却发现残影的力量比预想的强,光带的消散速度越来越快。
西格德立刻将符文石贴在光带旁,符文光顺着光带蔓延,试图稳住它,却还是杯水车薪。就在这时,赵炎的雷火突然再次传来,顺着光带的轨迹补上了一缕力量;石磊的岩系灵力也顺着地面蔓延,在光带下方形成一道岩基,托住了它;林晓晓的净秽光丝快速飘来,净化了残影;陈默的道韵光丝则从起点碑再次引出一缕灵脉之力,补充了光带的损耗 —— 五人的力量隔着距离,却像一张网,同时托住了即将消散的灵脉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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