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
749局员工宿舍。
张道初正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把小剪刀，正在给黄二爷剪指甲。
而在他对面，那个原本用来镇压邪祟的【养魂玉】，此刻正挂在一个平板电脑的支架上。
平板里播放着《甄嬛传》的高清画面，正好演到滴血认亲的经典桥段。
“啧啧啧……”
脑海里，传来长乐公主那带着几分不屑、又带着几分上头的声音：
“这祺贵人真是个蠢货。若是本宫在，这种没脑子的贱婢，活不过半集。”
“还有这个皇帝，也是个睁眼瞎。连自己的种是不是亲生的都不知道，还没有我家那个死鬼父皇精明。”
张道初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祖宗，您都看了五集了，歇会儿吧？这平板没电了。”
“没电就充。”
长乐理直气壮，“本宫刚看到精彩处。去，给本宫切点那个……西瓜来。虽然本宫吃不了，但闻闻味道也是好的。”
张道初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那个在火葬场一掌拍碎雷击木、吓得特工们瑟瑟发抖的千年尸王，私底下竟然是个追剧狂魔？
而且还特别难伺候！
就在张道初认命地起身准备去切西瓜时。
咚、咚、咚。
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这个点？谁啊？
张道初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十点半。
难道是王凯那个小心眼又来找茬了？
“谁啊？送外卖的放门口就行！”
张道初一边喊，一边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开了。
张道初愣住了。
站在门口的不是外卖小哥，也不是王凯，而是一个即使在黑夜里也白得发光的美女。
林婉。
但今晚的林婉，和白天那个穿着特勤制服、英姿飒爽的林组长判若两人。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米色针织衫，下身是一条修身的牛仔裤，勾勒出修长笔直的腿部线条。头发没有像平时那样扎成高马尾，而是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脸上似乎还化了淡妆。
最重要的是，她手里提着两瓶啤酒和一袋烧烤。
“林……林组长？”
张道初下意识地捂住自己光着的上半身（虽然有腹肌，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这大晚上的，您这是……微服私访？”
林婉看着张道初那副窘迫的样子，原本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请！必须请！蓬荜生辉啊！”
张道初连忙侧身让路。
林婉走进屋，鼻子动了动，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那是给长乐点的），又看到了正在播放《甄嬛传》的平板电脑。
她愣了一下：“你也看宫斗剧？”
“啊……这个……”
张道初干笑两声，指了指平板，“这是……学习！对，学习古代历史文化！陶冶情操！”
玉佩里的长乐发出一声冷哼：“虚伪。”
两人在沙发坐下。
林婉打开啤酒，递给张道初一瓶，自己也开了一瓶，仰头灌了一大口。
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太好，甚至有些烦躁。
“说吧，领导。”
张道初也没客气，拿起一串羊肉串撸了一口，“无事不登三宝殿。您这又是酒又是肉的，肯定不是来找我谈恋爱的。是不是又出什么棘手的案子了？”
林婉放下酒瓶，眼神变得有些黯淡。
她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道：
“这次不是公事。是私事。”
“私事？”张道初挑眉。
“我有一个表妹，叫柳薇。”
林婉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张道初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长相清秀、有点婴儿肥的女孩，笑得很甜。
“她从小就爱美，一直觉得自己脸大，想去整容。上周，她背着家里人，去了一家最近在江北特别火的网红整形医院，叫**‘天使爱美丽’**。”
“然后呢？整残了？”张道初问。
“不。”
林婉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整得太好了。好得……不像人。”
“三天前她回家，整个人确实变漂亮了，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得像瓷器一样。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林婉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
“昨天晚上，我去她房间找她。她正在梳头。我从镜子里看到……她的脸，好像有点松。”
“我走过去想帮她整理头发，结果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脸颊……”
林婉顿住了，似乎在回忆某种恶心的触感。
“什么感觉？”张道初眯起眼睛。
“冰的。”
林婉看着张道初，“不是那种手凉的冰，是像……像冻猪肉一样的那种死寂的冰凉！而且……”
“而且我稍微用力一搓，她的脸皮……竟然随着我的手移位了！”
“就像是……那张脸根本不是长在她肉上的，而是像一张面具一样，贴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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