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个,点了赵猛的名。那个在涟川之战中,被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虎将。
“赵猛!你给老子站起来!”
赵猛“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
“我问你,你在战斗的第二天,为什么没有及时地把预备队,给我插到敌人的侧后方去?你是不是觉得,把敌人堵在谷里,就能稳操胜券了?你是不是忘了,敌人的飞机,能从天上拉屎?要不是老子把炮兵拉上去,及时地把敌人的增援部队给干掉了,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老子吹牛逼吗?”
他又点了另一个师长的名。
“还有你!你的部队,在打扫战场的时候,为什么会发生误触地雷的事件?死了七个,伤了十几个!这都是英雄!是功臣!他们没有死在冲锋的路上,却死在了自己人的地雷上!你这个师长,是怎么当的?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不是都是缴获来的美国罐头?”
整个会议,李云龙骂了整整两个小时。他把每一个指挥员,在战斗中犯下的,哪怕是最微小的错误,都拎了出来,放在桌面上,毫不留情地,反复地“鞭尸”。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大气都不敢喘。
最后,李云龙走到了地图前,拿起一根缴获的美军指挥棒,重重地,点在了汉城以南,那条由李奇微重新构筑的、更加坚固的防线上。
“都给老子看清楚了!”他的声音,像冰一样冷,“我们的对手,那个叫李奇微的家伙,在洪川吃了这么大的亏,他慌了吗?他乱了吗?没有!他非但没有乱,反而比以前,更冷静了!他把防线,收缩得更紧了!他在等,等着我们冲昏了头,等着我们自己,撞到他那台新的、马力更足的‘绞肉机’上去!”
“这场仗,还远远没有打完。谁要是觉得,咱们现在就可以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了,那他,离躺进棺材里,也就不远了!”
四月三日,星期二。
李云龙,开始了他对俘虏的“攻心战”。
他没有去审那些普通的士兵,他把目标,锁定在了那几个在洪川被俘的、骑兵第一师的校级军官身上。
审讯的地点,没有设在阴暗潮湿的地窖里,而是设在了一个宽敞明亮的、还残留着一丝西式风格的房间里。房间里,生着温暖的炉火,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和缴获的骆驼牌香烟。
第一个被带进来的,是一个名叫“汉密尔顿”的少校。他是个典型的西点毕业生,金发碧眼,下巴刮得干干净净,军服虽然破烂,但依然熨烫得笔挺。他的脸上,写满了属于王牌部队的骄傲和不屈。
“将军,根据《日内瓦公约》,我只-能告诉你我的姓名、军衔和编号。”他梗着脖子,用流利的英语说道。
“坐。”李云龙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翻译把他的话,翻译过去。
汉密尔顿愣了一下,但还是坐了下来。
李云龙没有问他任何关于军事的问题。他亲自给汉密尔顿倒了一杯咖啡,然后就坐在他对面,一边摆弄着那台从一个美国军官帐篷里缴获来的手摇留声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起了美国的棒球和好莱坞电影。
汉密尔顿,彻底被李云龙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审讯方式,给搞懵了。他准备好的一肚子“宁死不屈”的豪言壮语,一句也用不上。
“汉密尔顿少校,”聊了半天闲天之后,李云龙终于把话题,引向了正轨。他让留声机里,放着一支舒缓的爵士乐,慢悠悠地说道,“我,和你一样,也是个军人。军人,最尊重的是什么?是对手。尤其是值得尊重的对手。”
他顿了顿,看着汉密尔ton的眼睛,继续说道:“你们骑兵第一师,是支了不起的部队。在洪川,你们被我们包围了三天三夜,在那种情况下,都没有崩溃。我很佩服。”
汉密尔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作为军人,没有人不喜欢听对手的赞美。
“但是,”李云龙话锋一转,“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替那些华尔街的资本家,跑到这个离你们家几千公里远的、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送死呢?你们的对手,是我们。我们,是在保卫我们的国家,保卫我们的家园。你们呢?你们在保卫什么?保卫可口可乐吗?”
这番话,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进了汉密尔顿的心里。
审讯,持续了整整一天。李云龙,用他那套独特的、充满了东方智慧和“流氓”气息的逻辑,一点一点地,敲碎了那个西点精英的骄傲和心理防线。
他没有得到什么具体的军事情报,但他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他对他的对手,李奇微,有了更深、更清晰的认识。
他知道了,李奇微,是一个极其重视纪律、后勤和火力的现实主义者。他知道了,李奇微,正在疯狂地,向他的部队,灌输一种新的战术思想——“磁性战术”和“火海战术”。他还知道了,李奇微,这个人,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坚韧,还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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