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三年五月三日,立夏将至,小雨初歇。
板门店的最后一名志愿军伤病战俘被抬上了救护车。这标志着代号为小交换的行动正式画上了句号。
五圣山南麓,第24军前线指挥部。
李云龙站在坑道口,手里拿着一份刚刚收到的电报。他鼻梁上那副少了一条腿的眼镜被雨水打湿了,但他没有擦,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
军长皮定均走到他身后,递给他一件干爽的大衣:老李,都送走了。六千六百七十人,一个不少。
李云龙接过大衣,却没有穿,而是披在身上。他转过身,眼神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欣慰:送走了好啊。送走了,咱们这就没了后顾之忧。老皮,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我在想,这剩下的账该怎么算。李云龙的声音突然变得冷硬,这六千多兄弟,每个人身上的伤,都是美国人欠下的债。现在人接回来了,接下来,咱们该哪怕是连本带利地讨债了。
他走进指挥部,把电报往桌子上一拍:传令下去,全军解除战俘交换期间的临时停火状态。从这一刻起,恢复战斗姿态。告诉前沿的哨兵,把眼睛给我瞪大了。泰勒那个老小子忍了这么多天,现在交换结束了,他肯定要撒泼。
五月四日,青年节。
这是一个属于年轻人的节日。但在战场上,庆祝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战斗。
美军第7师果然按捺不住,开始对五圣山前沿进行试探性炮击。
李云龙坐在地图前,手里拿着红蓝铅笔,正在给几个年轻的参谋上课。
都看好了。李云龙指着地图上的等高线,打仗不能光凭血气之勇,得靠脑子。今天是青年节,你们这些年轻人,要学会像做数学题一样打仗。
他指着美军炮击的落点:你们看,美军的炮火看似杂乱,其实是有规律的。他们在校正坐标。他们在为即将到来的雨季攻势做准备。
一个参谋问道:首长,那我们怎么办?反击吗?
反击?李云龙推了推眼镜,那是莽夫干的事。咱们现在要做的,是示弱。
示弱?
对。李云龙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命令前沿部队,除了观察哨,所有人都缩回坑道里去。让美军觉得咱们被炸懵了,炸怕了。只有让他们觉得自己行了,他们才会把尾巴露出来。到时候,咱们再一刀剁下去。
五月五日,立夏。
气温明显升高,空气中充满了闷热湿润的味道。
李云龙这一天没待在军部,而是去了炮兵团。
他围着一门刚刚擦拭干净的122榴弹炮转了好几圈,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炮团团长紧张地跟在后面:首长,这炮保养得没问题吧?
保养是不错。李云龙摘下眼镜,哈了口气擦了擦,但是位置不对。
位置?
李云龙指着头顶的伪装网:你把炮藏在这山坳里,安全是安全了,但射界受限。泰勒现在在加固他的二线阵地,你的炮够得着吗?
团长有些为难:要是再往前推,就暴露在敌人的直瞄火力下了。
李云龙重新戴上眼镜,眼神锐利:富贵险中求。咱们马上要搞夏季反击攻势,炮兵必须刺刀见红。我给你选个地儿。
他带着团长爬上了一个侧翼的小高地:就这儿。把炮埋在反斜面,只露个炮口。在炮位前面,堆上湿土和原木。这叫贴脸开炮。我要让你的炮弹,直接砸进美军的饭锅里。
五月六日,暴雨如注。
这一天,朝鲜半岛迎来了入夏以来的第一场大暴雨。
山洪暴发,道路泥泞。美军的机械化部队再次瘫痪。
李云龙站在坑道口,看着外面的雨帘,心情大好。
老天爷都在帮咱们。李云龙对皮定均说,泰勒的坦克又变成了铁棺材。老皮,这是咱们工兵大显身手的时候。
他叫来工兵营长:趁着大雨,敌人听不见动静,给我挖。
挖什么?
挖交通壕。李云龙指着地图上的一条虚线,把咱们的坑道,往美军阵地前沿再延伸五十米。我要让咱们的突击队,在发起进攻的时候,离敌人只有一颗手榴弹的距离。
工兵营长有些担心:这么大雨,容易塌方啊。
那就加固。用咱们缴获的美军钢板,还有那些空投箱的木板。李云龙斩钉截铁地说,哪怕是顶着泥浆,也要给我挖过去。这是通往胜利的隧道。
当晚,数千名志愿军战士在暴雨的掩护下,像土拨鼠一样在泥泞中作业。美军的哨兵只听到了雨声和雷声,根本不知道脚下的死神正在逼近。
五月七日,情报甄别。
雨停了,雾却没散。
侦察连抓回了一个舌头,是个韩军少尉。
李云龙亲自审讯。他没有用刑,而是让炊事班端来了一碗热面条。
那个少尉吓得直哆嗦,但在李云龙斯文的注视下,还是把知道的都说了。
美军第25师正在换防第7师。
这个情报太重要了。李云龙推了推眼镜,在笔记本上重重地记下:临阵换将,兵家大忌。美军第25师虽然是主力,但刚上来,地形不熟,人心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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