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张桃芳想要起身。
趴着别动。李云龙按住他的肩膀,顺势趴在他身边,接过他手里的步枪看了看,枪保养得不错。这两天战绩如何?
报告首长,打了三个,都是当官的。
李云龙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肉罐头,递过去:给你补补。不过,光打当官的还不够。
张桃芳有些疑惑:首长,您不是说要斩首吗?
那是以前。李云龙打开自己的笔记本,指着上面的一张草图,现在咱们转入防御,策略要变。你看对面,美军的工兵正在修路,那是为了让坦克上来。
他指着那几个正在操作推土机的美军工兵:从今天起,你的目标是他们。打死一个工兵,他们的路就得停半天。没了路,泰勒的坦克就是废铁。这叫打断他的腿。
张桃芳眼睛一亮:明白了首长!打技术兵种,比打军官还让他们难受。
对。李云龙拍了拍他的后背,这就是科学打仗。咱们要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
五月二十一日,小满。
节气到了小满,麦粒渐满。
这一天,前线发生了一件趣事。美军为了报复之前的失利,竟然调来了心理战部队,对着志愿军阵地播放起了靡靡之音,甚至还有女人的笑声。
李云龙正在吃饭,听着外面那不伦不类的声音,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俗不可耐。李云龙摘下眼镜,擦了擦嘴,泰勒这是黔驴技穷了。以为放点这种声音就能瓦解咱们的斗志?他太不了解中国军人了。
他转头对宣传科长说:去,把咱们的大喇叭架起来。
放什么?宣传科长问。
放京剧。李云龙想了想,就放《定军山》。黄忠老将斩夏侯渊那一段。那锣鼓点子一响,能把他们的魂都给震散了。还有,让前沿的战士们,跟着唱。
当晚,激昂的京剧唱腔在五圣山谷中回荡。那一板一眼的皮黄声,硬是把美军的爵士乐给压了下去。美军士兵听不懂中文,但那种气势让他们感到莫名其妙的恐惧,仿佛无数天兵天将正从云端杀来。
五月二十二日,战术研讨。
鉴于夏季攻势第二阶段即将展开,李云龙召集了各师的参谋长开会。
会议室设在坑道深处,烟雾缭绕。
李云龙站在地图前,手里拿着那根教鞭。他现在的样子,越来越像一个大学教授。
同志们,第一阶段咱们打得不错,但不能骄傲。李云龙敲了敲黑板,泰勒是个好学生,他也在总结教训。根据情报,美军正在调整部署,把韩军顶到了前面,自己躲在二线。
这说明什么?74师参谋长问。
说明他们想用韩军当炮灰,消耗咱们的弹药。李云龙推了推眼镜,咱们不能上当。下一阶段,咱们的打法要变。
怎么变?
打美不打韩。李云龙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韩军虽然人多,但战斗力弱,一打就散。咱们如果只打韩军,泰勒不心疼。咱们要专挑美军的阵地打,特别是美军和韩军的结合部。
他指着地图上的973高地:这里,是美军第25师的一个加强连。只要把这个连吃掉,旁边的韩军就会不战自溃。这就叫杀鸡儆猴,不对,是杀猴儆鸡。
五月二十三日,一周总结。
这一周的最后一天,前线相对平静。
李云龙独自一人走出了坑道,来到了山坡上。
夕阳西下,将整个战场染成了一片血红。
他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拿出那个笔记本,开始写这一周的总结。他的字迹工整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龙飞凤舞。
老皮,你看这晚霞。李云龙对跟上来的皮定均说,多像血啊。
皮定均在他身边坐下,递给他一根烟:老李,想家了?
李云龙接过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想啊。我想着,等这仗打完了,我就回老家,种二亩地,养几只鸡。再也不听这炮声了。
皮定均笑了:你?你能闲得住?你天生就是打仗的料。
李云龙摇摇头,重新戴上眼镜,眼神里透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打仗是为了不打仗。咱们在这儿流血,是为了让后辈们能安安稳稳地种地。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走吧,回去了。泰勒那个老小子估计正在憋坏水呢。咱们得去给他准备点消食片。
两人并肩走进坑道。
这一周,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大决战,但这种在此消彼长中的博弈,这种在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涌动,更考验指挥官的智慧和定力。
李云龙合上笔记本,把它放进贴身的口袋里。那里,记录着他对战争的思考,也记录着他对和平的渴望。
夜幕降临,五圣山像一只蹲伏的巨兽,静静地注视着南方。而在它的腹地,那盏彻夜不灭的煤油灯下,李云龙那副只有一条腿的眼镜,依然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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