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风从山那头卷来,裹着尘沙和枯叶,在地面上打着旋,发出细碎的呜咽。
林铭蹲在废弃通风口前,黑色的夜行衣在月光下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空气中飘着陈旧铁锈的味道,混着腐败尘土的腥气。
吴淼在他身旁半跪,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像浸在冰水里的星。
她的手腕上戴着一台小型终端,屏幕上闪烁着医院的3D结构图。
“通风管宽四十公分,长度一千一百米,中途有三个岔口,最后出口在手术区外的设备间。”吴淼的声音压得很低。
林铭点了点头:“好,你在前,我断后。”
两人对视一眼。
没人多说什么,按照计划,他们负责潜入救人,其他人则要在明面上制造混乱,把水搅浑。
吴淼率先钻进通风口,身体轻盈如猫,金属管壁因为年久未修,爬动时发出细微的“吱嘎”声,像老骨头在寒风里相互摩擦。
林铭紧随其后,手肘和膝盖在粗糙的铁面上缓慢挪动,每动一寸都刻意放轻幅度,不发出声响。
他们每挪动一寸,都小心翼翼地控制呼吸。
“再往前三米有个转弯抠。”吴淼轻声提醒。
“收到。”林铭低声回应。
……
与此同时,医院大门一公里外的公路上。
顾恒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吉普车的发动机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车身在夜色里颠得像片狂风中的叶子。
马元杰死死抓着副驾把手,脸色比头顶的月光还要惨白,声音都在发颤:“我说顾哥,你这是救人还是送命?!”
“都差不多。”顾恒咬着牙,眼睛盯着远处医院的大门。
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他胳膊肘不小心撞在车窗开关上。
“哗啦” 一声,车窗玻璃猛地降下,风像疯了一样灌进来,把车里的文件卷得乱飞,后座的两个保镖死死拽着座椅靠背,脸色僵硬得像石头,眼底还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惶恐
——这架势,怕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要撞了要撞了——!”马元杰的喊声几乎破了音,嗓子里带着哭腔。
“抓紧。”顾恒的声音也有些发紧,抓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流出了汗。
“嘟——!”
刺耳的喇叭声划破夜空,吉普车像一发失控的炮弹,直直冲进医院前的警戒区,。岗哨的探照灯瞬间亮起,几道惨白的光柱在夜色里划出锋利的轨迹,瞬间锁定了这辆闯入的车。
“有车辆接近!没有登记信息!”对讲机里传来焦急的喊声。
医院内部,正在视察布防的阿尔缇奥猛地抬起头,眉头几不可查地挑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走吧,去看看。”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应该是我们的客人到了,看样子,来势汹汹。”
贝朗热默默跟在他身后,两人快步向着医院大门口走去。
厚重的铁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嘎吱” 声沉闷而冗长,外面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拖得很长。
然后,他们就看见那辆吉普车根本没有减速的意思,车灯亮得刺眼,直直地对着他们冲过来。
阿尔缇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
这是……准备直接撞死他们?
吉普车的马达声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车窗里,一个人影探出来,对着他们拼命挥手,喊声混着发动机的轰鸣,又急又大,带着掩饰不住的慌张:“快!快让开——!快让开!”
那人声音又急又大,混着发动机的轰鸣,慌张地摇着手。
阿尔缇奥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伸手拽住身旁的贝朗热,猛地往旁边一闪。
下一秒,“砰” 的一声巨响,吉普车狠狠撞进了铁门旁的沙包堆里,气囊瞬间弹开,白色的雾气一下子充满了整个车厢。
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有发动机的余热在嘶嘶作响,还有沙包散落的沙沙声。
只有发动机的余热在嘶嘶作响。
“这是什么…… 自杀式来访?” 贝朗热皱着眉。
“……或者,他们是真的不会停车?”阿尔缇奥盯着那辆撞得变形的吉普车,忍不住低声吐槽。
几秒后,副驾驶的门被一脚踹开。
马元杰连滚带爬地从车里钻出来,身上的衣服被撞击划开了好几道口子,头发乱得像鸡窝。
他先是茫然地抬头看了看天空,又低头看了看医院的招牌,终于反应过来,破口大骂:“草!老子发誓,这辈子要是再让他开车,老子姓倒过来写!”
他身后,两名保镖脸色铁青地跟了出来,脚步都有些踉跄,其中一个嘴角还挂着一小块安全气囊的碎片,模样狼狈不堪。
顾恒是最后一个下车的,身上落满了灰尘,衣服也皱巴巴的,但神情却依旧冷静,像只是经历了一次普通的急刹车,只是还有些颤抖的右脚出卖了他。
要不是大使馆提供的这辆吉普车经过改装,加装了足足十六个安全气囊,他们这个时候可能直接被抬进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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