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川夹着毛肚的筷子突然悬在半空,殷红的辣油顺着筷尖滴落在洁白的餐布上,迅速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油渍。他眯起眼睛,目光锐利地看向对面气定神闲的白衣男子:所以今天总舵主您摆这么大阵仗,十二死侍封场,古琴迎宾,是来搞BOSS直聘的?
噗—— 白衣男子一口刚含进嘴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金丝眼镜片上顿时布满细密的水珠。这个平日里在黑白两道叱咤风云、谈笑间定人生死的总舵主,此刻竟罕见地手忙脚乱起来,连忙摘下眼镜擦拭,昂贵的定制西装袖口都不可避免地被溅上了几滴茶渍。 咳咳... 他重新戴上擦干的眼镜,手指不自然地推了推镜框,试图挽回一些崩塌的威严,游小友果然...风趣幽默,不同凡响。不过...
他的语气陡然沉了下来,连带着整个卡座周围的气温都仿佛骤然降低了几度,喧闹的火锅店背景音似乎也被无形地隔绝开来,这次并非儿戏,确实是帮主大人和隐居幕后的十二阁老,联名下的死命令。 说着,他从怀中内袋里取出一封造型古朴、却透着奢华气息的烫金拜帖。鎏金的封面上,密密麻麻、错落有致地盖着十三枚形态各异、却都透着古老气息的印章,每一枚印章都泛着一种诡异的、仿佛有生命流动的血色光泽,不得有误,也无可推诿的那种。
最上方那枚狰狞的龙首印章甚至还在微微发烫,显然是刚刚用特殊火漆加盖上去不久。而最下方那枚威严的虎头印则明显缺了一角——这是龙虎帮内部最高规格、代表着绝对服从与契约的血契令,自帮派建立数百年来,有明确记载的也只动用过区区七次。
游川接过那封沉甸甸的烫金拜帖,指尖能感受到其不凡的重量和冰冷坚硬的质感。帖子边缘编织的金线在火锅店暖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冽而奢华的光泽,摸起来竟像是用真金拉丝织就。他暗自咂舌——这玩意要是拿去拍卖行,怕是能轻松换套黄浦江边的顶级豪宅。
emmmmm... 他故意拖长了声调,将拜帖往自己这边轻轻一拉,右手手肘撑在桌上,掌心托着脸颊,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这个略显随意的动作让他校服袖口之前沾到的红油蹭到了脸颊上,留下一点淡淡的油印,使得这严肃的场景平添了几分滑稽。
帮主嘛,我知道是你们龙虎帮说一不二的大当家。 游川用手中的筷子尖,轻轻点了点拜帖上最显眼、也最狰狞的那枚龙纹主印章,不过这十二阁老... 他忽然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试探和好奇,该不会就是帮内传说中那些,连帮主继位都要跪着听训、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吧?
白衣男子正在夹菜的手突然一顿,一片完美的毛肚从他筷间滑落,一声掉回了翻滚的红汤里。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刀,重新仔细地审视着眼前的少年:游小友对我帮秘辛...倒是门儿清。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另一枚通体剔透、散发着幽幽寒气的青玉印章,印章底部篆刻着古老的符文。他将其轻轻按在桌面。玉石接触实木桌板的瞬间,游川清晰的感觉到整张桌子都微不可察地震动了一下,桌面的油渍仿佛都避开了那方青玉。 而这枚章光滑的侧面上,则用古篆体刻着四个苍劲有力、仿佛蕴含天地至理的小字:授命于天。
他压低声音,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庄重和肃穆,仿佛在陈述一件神圣的事实:十二阁老中,有三位前辈,曾经以不同身份参加过。。。距今已近两百年的太平天国金田起义。
哐当! 游川手中的筷子直接掉在了桌上——这特么哪是什么黑帮元老会,根本就是一窝成了精的活化石!历史书上的事件突然以这种方式砸到面前,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所以这份拜帖, 白衣男子用食指上那枚玉虎衔环扳指,轻轻叩击了一下桌上的青玉方印,发出一种清越而悠扬、仿佛能涤荡人心的金玉交击之声,其分量,相当于得到了十二位近乎‘地仙’的活阎王的联名认可与担保。
他忽然抬起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仿佛洞悉一切的微笑:现在,游小友应该知道,为什么我反复强调此事不得有误了吧?
游川盯着拜帖上那排泛着幽光、仿佛承载着无尽岁月重量的古老印章,突然觉得手里捧着的不是一份聘书,而是一块滚烫灼人、无法甩脱的烙铁。
游川的喉结不自觉地剧烈滚动了一下,握着拜帖的掌心已经沁出一层冰冷的细汗。他此刻才真正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前世乃至现世对这个庞然大物的认知,有多么肤浅和可笑。
太平天国...金田起义... 他低声重复着这个遥远而充满硝烟味的历史节点,突然觉得手中的轻薄拜帖重若千钧,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那场震动天下的起义,在自己的历史课本上明确记载发生在1851年——那时候新华国还没成立,甚至辛亥革命都还没爆发。这个组织的底蕴和其背后隐藏的力量,远比他想象中还要恐怖和深邃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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