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影刃跳蚤刚从半空俯冲而下,目标锁定一台清扫者的传感器节点。就在它镰刀状前肢挥出的刹那——
“锃——嚓!”
寒光一闪!跳蚤的身体在半空中诡异地停滞了零点几秒。紧接着,一道从右肩胛骨斜劈至左腹的平滑裂痕骤然显现!切口处,深绿色的虫血如同被高压泵推动般狂喷而出,内脏碎片混合着断裂的筋膜组织瀑布般倾泻在地!它的上半身顺着光滑的切面缓缓滑落,与抽搐的下半身彻底分离,粘稠的汁液在金属足下迅速汇聚成一小滩。
另一只跳蚤试图从侧面偷袭,尖锐的口器直刺清扫者的膝关节液压管。它快,清扫者的刀更快!
机械臂以一个人类无法企及的反关节角度,如毒蛇吐信般向后一撩!
“噗嗤!”
锋锐的刃尖精准无比地从跳蚤微微张开的颚口刺入,毫无阻碍地贯穿了整个头部腔体,再从后脑甲壳破顶而出!刀刃上挑,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咔嚓”脆响,跳蚤坚硬的头盖骨连同里面的神经节被整个掀飞出去,如同一个被粗暴开盖的罐头,腥臭的脑浆混合物溅射在旁边的虫尸上。无头的虫尸靠着惯性又前冲了两步,才痉挛着栽倒。
杀戮,在同步进行。清扫者机兵彼此间的配合天衣无缝,如同一个拥有两百个肢体的杀戮意志。
数只皮糙肉厚的四代“蛮岩甲虫”低吼着组成冲击阵型,试图依靠厚重的甲壳碾碎这些铁疙瘩。它们沉重的步伐让地面微微震颤。
迎接它们的,是更沉重、更冰冷的钢铁洪流。
八台清扫者瞬间组成三角突击楔形,毫无畏惧地迎面撞上!“铛!铛!哐啷——!”沉重的撞击声如同打铁!合金巨足深深嵌入地面,硬生生顶住了甲虫的野蛮冲撞。蛮岩甲虫引以为傲的冲力,在纯粹的机械扭矩面前显得如此笨拙。
紧接着,最前方的两台清扫者,臂刃并未劈砍,而是如同凿岩机的钻头,在液压系统发出沉闷的“嗡——”鸣蓄力后,猛然向前高速突刺!
“噗!噗!噗!噗!”
高速旋转突进的刃尖不再是切割,而是变成了纯粹的钻透!坚硬的甲壳在能刺穿轻型装甲的动能面前,如同脆弱的蛋壳般纷纷碎裂、崩飞!旋转的合金刃毫不留情地钻入甲虫柔软的内腔,疯狂搅动!
“嘶啦——哗啦!!!”
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肌肉撕裂与器官破碎声,绿色的血液混合着破碎的内脏组织,如同被挤爆的脓包,从甲虫身体前后巨大的贯通伤、以及被钻头撕裂的边缘伤口处猛烈喷涌出来!其中一只甲虫甚至被巨大的旋转力量带得离地而起,再被清扫者狠狠掼在地上,甲壳寸寸龟裂,汁液四溅!
试图从上方扑击的五代“裂空飞镰”——一种拥有巨大透明膜翼和锋利骨刃的飞行单位——成了另一场空中狩猎的祭品。
它们的速度在清扫者冰冷的处理器面前,慢得可怜。
臂刃并未收回,清扫者只是微微调整手臂角度。当一只裂空飞镰俯冲至最佳攻击距离,刃尖闪烁着致命寒光时,下方的清扫者动了。不是格挡,而是更快、更精准的——逆斩!
臂刃由下至上,划出一道惨白的死亡圆弧!
“唰——嗤啦!!!”
锋利的骨刃与合金刃剧烈摩擦,迸射出刺眼的火星!但下一秒,裂空飞镰引以为傲的膜翼,如同被热刀划过的黄油,从根部被齐整地削断了一半!失去平衡的飞镰尖叫着打着旋坠落,尚未落地,另一台清扫者冰冷的臂刃已经如同断头铡刀般横向扫过!
“咔嚓!”
狰狞的虫首应声飞起,断颈处喷出的紫黑色血液在空中拉出一道长长的弧线。无头的虫躯带着失去平衡的残翼重重砸落,将一只刚破茧的幼虫碾成了肉泥。
战场的一角,成为了清扫者机兵纯粹展示力量与精密杀戮的舞台。每一次臂刃的挥动,都伴随着甲壳的爆裂、筋肉的撕裂、汁液的狂喷与肢体的离断。它们精准地寻找着生物兵器的关节连接处、甲壳薄弱点、神经中枢,如同最高效的外科手术师,只是手术刀下不是生命,而是彻底的肢解与报废。
一只侥幸冲到近前的三代“酸液蠕虫”鼓起腹部,试图喷吐腐蚀液。迎接它的,是清扫者另一只未弹出刀刃的机械手。
那金属手掌五指张开,如同液压钳般精准地捏住了蠕虫膨胀的腺体囊!
“噗叽——!!!”
黏腻、令人极度不适的挤压声响起!那充满腐蚀液的囊袋,如同一个装满了劣质番茄酱的塑料袋,在巨大的机械握力下瞬间爆裂!高腐蚀性的黄绿色粘液不仅没有伤到金属分毫,反而在高压下反喷了蠕虫自己一身!将其头部和前半身迅速腐蚀得滋滋作响,冒出滚滚浓烟!蠕虫疯狂地扭动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钢铁与血肉的碰撞,高效,冷酷,且绝对致命。它们完美地执行着守护指令,将任何试图绕过游川、或从侧翼攻击的威胁,尽数碾碎在冰冷的金属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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