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酒店的奢华套房内,气氛如同暴风雨前的低压,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唐龙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雄狮,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昂贵的真皮地毯几乎要被他磨出火星。尤娜等女军官则分散在房间各处,目光紧紧跟随着她们的长官,空气中弥漫着无能为力的焦虑和对失踪姐妹的担忧。
高洋、刘芒、李慕斯三人作为“信息支援小组”,也身处其中,但他们的状态明显不同。高洋靠坐在远离风暴中心的沙角落,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大脑正在疯狂运转,进行着“危机态势推演”。刘芒则竖着耳朵,试图从唐龙偶尔的只言片语和女军官们低沉的交流中捕捉更多信息。李慕斯则在一个便携电子本上飞快地记录着什么,像是在整理事件时间线。
“‘客户’(李丽纹小组)确认被‘友商’(蝶舞会)通过非正当竞争手段(绑架)获取。”高洋在内心更新着事件档案,“‘核心领导’(唐龙)情绪处于‘红色警报’状态,决策可能偏向非理性。‘官方渠道’(警察/宪兵)已被证实存在‘系统性腐败’(与黑帮勾结),不可信赖。目前唯一看似可靠的‘外部合作方’是情报司曼德拉,但其动机存疑,属于‘高风险合作对象’。”
他微微睁开眼,瞥了一眼正在向唐龙汇报凌丽最新现——关于警察司、宪兵司与黑帮资金往来的曼德拉。这位情报司长脸上那恰到好处的凝重和“艰难抉择”后的“仗义执言”,在高洋看来,演技堪称影帝级别。
“典型的‘风险转嫁’和‘利益捆绑’话术。”高洋内心冷笑,“先夸大对手(蝶舞会)实力,制造恐慌(五万会员,轻型武器),然后抛出‘解决方案’(雇佣兵),将自己定位为‘不可或缺的合作伙伴’,从而在后续行动中占据主导地位,方便摘取最大利益。这套路,我当年忽悠……呃,说服投资人时也用得炉火纯青。”
当曼德拉“慷慨”表示可以帮忙联络雇佣兵,而唐龙则出乎意料地表示自己有“武器渠道”时,高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
“老大居然有‘军火供应商’的门路?”高洋有些意外,但随即释然,“也是,唐龙老大背景神秘,经历坎坷,有些非常规的人脉资源也不奇怪。这倒是避免了在武器上受制于曼德拉,算是个好消息。”
曼德拉离开后,房间内的气氛并未缓解。爱尔希迫不及待地追问唐龙武器来源,而唐龙则开始询问连队里能使用特种装备的人数。
高洋知道,唐龙这是准备动真格的了。他深吸一口气,知道不能再“猥琐”旁观了。在唐龙准备直接联系“军火贩子”之前,他必须站出来,尝试进行“风险控制”。
他站起身,走到唐龙身边,用不大但足够清晰的声音说道:“老大,在启动‘供应商’之前,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做个‘可行性分析’和‘风险评估’?”
唐龙正处于一种“找到目标、准备开干”的亢奋状态,闻言愣了一下,看向高洋:“高洋?你有什么想法?” 对于这个平时话不多,但关键时刻总能提供有用信息的老同学(虽然内核已换),唐龙还是愿意听听的。
尤娜、莎丽等女军官也投来目光。尤娜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她见识过高洋在信息分析上的能力;莎丽则依旧是那副冷静观察的样子;爱尔希则是一脸好奇。
高洋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伪装+1),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像一个关心局势的年轻士兵,而不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职场老油条:“老大,曼德拉司长提供的消息,指出了‘问题’(李丽纹被蝶舞会所抓)和‘时间窗口’(明晚7点后通过宇宙港转移)。但是,我们还需要确认几个关键点,才能制定有效的‘行动方案’。”
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避免使用太多“黑话”:
“第一,信息核实。曼德拉司长的‘线人’消息是否百分百准确?李丽纹她们是否确定还被关在漫兰星,具体关押地点是哪里?如果不知道具体地点,我们就算有武器和雇佣兵,也只能在宇宙港被动拦截,成功率低且容易造成混乱,伤及无辜。”
“第二,目标分析。蝶舞会总部‘无夜宫’的防御力量具体如何?人员分布、武器配置、安保漏洞?这些曼德拉司长语焉不详。盲目强攻,等于把我们自己送入虎口。”
“第三,资源评估。我们就算能搞到武器,数量和性能是否足够支撑一次对坚固据点的突击行动?雇佣兵的可靠性、战斗力以及… 他们的要价和潜在风险,都需要评估。”
“第四,备用方案。如果强攻失败,或者人质已被转移,我们是否有B计划、C计划?”
“第五,… 也是最重要的,”高洋加重了语气,“退路。行动之后,无论成功与否,我们如何应对警察司、宪兵司必然的追查和反扑?如何确保我们所有人能安全离开漫兰星?”
高洋一连串的问题,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有些发热的众人头上。唐龙也冷静了几分,他之前光想着怎么救人,确实没考虑这么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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