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盘中的信息如同淬毒的匕首,将颂帕的强大与残忍赤裸裸地剖开,摆在陆晓龙面前。但奇异的是,极致的压力并未将他压垮,反而像一块投入熔炉的顽铁,将他骨子里的韧性与凶性彻底激发出来。
接下来的三天,陆晓龙进入了某种近乎疯魔的状态。
身体的恢复训练被他推到了极限。每一次拖着左腿在客厅挪动,每一次强忍着右肩撕裂感进行拉伸,他都仿佛在与无形的颂帕搏杀。他将U盘中分析出的颂帕的攻击习惯、移动模式,尤其是那招诡异致命的“飞身蝎子刺”(他根据动作形态自己命名的杀招)的每一个细节,都烙印在脑海深处。
他开始在脑海中构建与颂帕的战斗模型。颂帕标志性的压迫式低扫袭来,他不再是硬抗或单纯后撤,而是尝试结合内养功法带来的微妙身体控制,模拟如何以最小的幅度、最精准的侧向滑步配合上肢格挡,进行卸力与引导,同时寻找对方因全力扫踢而可能出现的、支撑腿瞬间的不稳定。
面对颂帕狂风暴雨般的肘膝连击,他不再追求完美的闪避(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几乎不可能),而是推演如何在承受部分打击的同时,利用对方攻击间隙那转瞬即逝的、因发力而产生的僵直,进行最致命的反击。目标,颂帕因频繁强力攻击而可能过度疲劳的关节,或是其攻击路线上的必经之处!
至于那招“飞身蝎子刺”,他更是反复推敲。这一招的核心在于出其不意,利用对手前冲或攻击的惯性,以及自身违背平衡常理的诡异姿态发动突袭。应对的方法,要么是绝对的速度和距离控制,在他起势前就打断或远离;要么……就是比他更快,在他失衡的瞬间,抢在他毒刺弹出之前,给予更沉重的打击!但这需要极其精准的预判和冒着巨大风险的贴身!
所有这些推演,都需要建立在身体能够跟得上的基础上。而这,恰恰是他最大的短板。
刀疤安排的“适应性对抗”依旧在进行,强度甚至有增无减。那两名陪练得到了更明确的指令,更加疯狂地模拟颂帕的重击,尤其是针对陆晓龙的左膝和右肩。
训练馆内,拳腿到肉的闷响和陆晓龙压抑的闷哼声不绝于耳。他被打得一次次踉跄后退,护具下的身体添上新的青紫,额角的伤口结了又破。但他眼神里的光芒却越来越亮,越来越冷。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完全被动挨打,而是开始尝试将脑海中的推演付诸实践。尽管十次中有九次因为身体跟不上思维而失败,被打得更惨,但偶尔那成功的一次,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
一次,陪练一记凶猛的右摆拳模拟颂帕的肘击砸来,陆晓龙没有像往常那样后仰格挡,而是在对方发力初始的瞬间,身体猛地向左侧(对方攻击臂外侧)切入半步,同时左臂不是格挡,而是如同藤蔓般贴着对方的手臂向内一缠、一拨!虽然因为右肩剧痛和左腿不便,动作变形,力量不足,未能完全拨开,却也使得对方的重拳轨迹偏移,擦着他的耳廓掠过。而陆晓龙的右拳,则在同一时间,如同毒蛇出洞,直刺对方因出拳而暴露的腋下神经丛!
“呃!”那陪练猝不及防,腋下遭受重击,整条手臂瞬间一麻,攻势戛然而止,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虽然陆晓龙随后就因为左腿无法支撑这突然的变向而险些摔倒,被另一名陪练趁机一记低扫踢中左膝支撑腿,痛得单膝跪地。但那一瞬间的反击,却让场边的刀疤眼神骤然一缩!
这家伙……在进化!在如此绝境下,他竟然还在吸收,还在适应,甚至试图反击!
刀疤心中第一次产生了一丝不确定。他原本坚信,以陆晓龙现在的状态,对上巅峰的颂帕,绝无胜算。但现在,这个浑身是伤却眼神如狼的年轻人,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变数”的东西。
训练结束,陆晓龙几乎是被抬回公寓的。身体的透支达到了新的高度,但他精神却处于一种奇异的亢奋状态。他能感觉到,在巨大的生死压力下,他对身体的控制,对战斗的理解,正在被逼向一个前所未有的临界点。
然而,山雨欲来风满楼。擂台之外的暗流,同样汹涌澎湃。
这天夜里,陆晓龙正强忍着剧痛进行内养功法修炼,试图平复过度亢奋的精神和修复濒临崩溃的身体时,公寓的门被无声地打开了。
没有敲门,没有预警。
进来的是阎罗。他独自一人,穿着一身深色的便装,脸上没有了平日那种公式化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审视的平静。他随手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陆晓龙心中警铃大作,强行中断修炼,缓缓睁开眼,看向这位掌控着他命运的男人。他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与之对视。
阎罗走到床边,没有坐下,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如同手术刀,一寸寸地刮过陆晓龙苍白憔悴的脸,缠着护具的左膝和右肩,最后落在他那双沉静却暗藏锋芒的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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