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备处的惊魂检查虽然以“未发现异常”告终,但空气中弥漫的疑云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更加浓重。赵刚那双阴鸷的眼睛,如同附骨之疽,时刻提醒着陈锋(陈野),他正站在悬崖边缘,脚下的岩石已经开始松动。
数据已经到手,却如同被困在孤岛,无法传递。那个经过“检查”的特制耳麦被重新归入库房,陈锋不敢再轻易触碰,谁也无法保证赵刚是否在上面留下了更隐蔽的标记或监控。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落入蛛网的飞虫,每一次挣扎,都可能引来猎杀者更致命的攻击。
接下来的两天,陈锋的生活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低压循环。执勤、训练、待命,一切按部就班,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无形的绳索正在收紧。他被分配的任务越来越边缘化,核心的护卫安排基本与他无关。往日里还能说上几句话的同事,如今也刻意保持着距离。孤立,是暴露前最典型的征兆。
他尝试过几次极其隐蔽的试探,试图寻找新的信息传递渠道,但金鼎大厦如同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所有常规的、非常规的通讯路径似乎都被严密监控。他甚至不敢肯定,自己隐藏在衣物夹层中的那个最原始的、用于紧急定位和发送单一信号的微型装置,是否还在正常工作。
朱雀(百灵鸟)那边也陷入了沉寂,再没有任何信息传来。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极其危险的信号。要么是总部认为联络风险过高,暂时静默;要么……就是外部也出现了他们无法掌控的变故。
第三天下午,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袭击了城市。铅灰色的乌云低垂,豆大的雨点猛烈敲打着金鼎大厦的玻璃幕墙,发出沉闷而持续的轰鸣。恶劣的天气似乎也让大厦内部的紧张气氛得到了些许掩盖。
陈锋被安排在大厦一楼大堂辅助执勤,负责检查进出人员的证件,这是一个极其枯燥且低级别的岗位。他站在旋转门旁,看着窗外被雨幕模糊的城市,内心焦灼如火。
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再等下去了!多等待一秒,暴露的风险就增加一分,数据的价值也可能随时间流逝而消失。
他的目光扫过大堂,最终落在了一个负责外围巡逻后进来避雨的安保人员身上。此人浑身湿透,正拿着对讲机抱怨着天气,准备去更衣室更换衣物。他的对讲机型号较老,是那种带有外接耳机孔的模拟信号设备。
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在陈锋脑中瞬间成型。
他趁着交接班的短暂间隙,以帮忙拿东西为借口,接近了那名安保人员,在两人身体交错、视线被遮挡的瞬间,他以快到肉眼难以捕捉的手法,将自己那个紧急信号发射器,巧妙地塞进了对方对讲机耳机孔的防尘塞后面。这是一个极其简陋且成功率未知的方法,发射器功率很小,只能发送极短的加密位置信号,并且需要靠近特定的接收节点才能被捕捉到。他赌的是,这名安保人员会带着对讲机离开大厦,赌总部仍在附近监控着这片区域。
做完这一切,陈锋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面色如常地回到岗位,手心却已全是冷汗。这是一次近乎绝望的尝试,成功率渺茫,但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
时间在雨声中缓慢流逝。每一分钟都像是在煎熬。
大约一小时后,那名更换完衣物的安保人员再次出现,拿着对讲机,骂骂咧咧地重新冲入了雨幕中,继续他的外围巡逻。
陈锋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雨帘之后。信号发出去了吗?总部能收到吗?
他无从得知。
傍晚,雨势渐小。陈锋结束执勤,准备返回休息室。就在他穿过连接主楼与附属安保中心的长廊时,赵刚带着两个人,迎面走了过来,恰好堵住了他的去路。
长廊里没有其他人,只有顶灯投下惨白的光晕。
“陈野。”赵刚停下脚步,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终结般的冷意。
陈锋停下,立正:“主管。”
赵刚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种洞悉一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陈锋,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看穿。他身后的两名保镖,一左一右隐隐形成了夹击之势。
“跟我来一趟办公室。”赵刚终于开口,语气不容置疑,“有些关于你背景履历的细节,需要再核实一下。”
背景履历核查?在这个时间点?陈锋的心彻底沉了下去。这绝不仅仅是核查,这更像是摊牌前的最后程序。
“是,主管。”陈锋没有流露出任何异常,平静地应道。他知道,此刻任何一丝犹豫或抗拒,都会成为对方立刻动手的理由。
他跟着赵刚,走向位于安保中心深处的独立办公室。那两名保镖一前一后,将他夹在中间。
走廊两侧的门紧闭着,仿佛一张张沉默的嘴。陈锋能感觉到,自己每一步都像是走在通往审判席的路上。他的大脑飞速计算着各种可能性,突围?在赵刚和两名精锐保镖的看守下,在这座布满监控和守卫的大厦里,成功率几乎为零。束手就擒?等待他的,将是严酷的审讯和无尽的折磨,最终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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