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吉翔重重叩首,当真一副忠臣良将泣血陈奏。
“还请陛下速断。”
文臣队伍之中又有四人站了出来,朱由榔一一看去,其中官职最高的是兵部右侍郎程源。
这个名字很是熟悉,略微思索朱由榔想起来这人。
此人是马吉翔在文官集团中的最重要盟友之一。口才便给,善于权术。
是永历朝中推动朝廷依赖军阀和不断逃亡策略的重要推手。
“看来这些人便是朝中支持马吉翔的文官盟友。”
朱由榔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马吉翔。
“好!好一个‘存火种、蓄锐师’!马吉翔,你这套说辞,朕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马吉翔呼吸一滞,不可置信的仰头看着一脸平静,却言语如刀的皇帝。
面对马吉翔及众臣,朱由榔声音陡然提高,斩钉截铁。
“去年从肇庆逃到梧州,从梧州逃到桂林,朕,逃得还不够远吗?逃掉了什么?逃掉了民心!逃掉了士气!逃掉了大明的半壁江山!
建奴是虎狼,难道我大明将士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瞿卿、焦卿等文武、被建奴打下的地方尚有我汉家儿郎纷纷起义,他们尚敢战,朕,为何不敢?”
说到此处,朱由榔突然站起身来,身上甲片摩擦作响,手指承运殿外,气势如虹。
“这桂林城,就是朕的北京!这靖江王府,就是朕的紫禁城!太祖太宗在上,朕若再弃城而逃,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于地下!”
朱由榔话音落下,一众臣子纷纷跪伏在地。
除瞿式耜、焦琏等人外,这一刻众人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
“这位皇帝陛下真的变了!”
“难道真如传言那般,皇帝陛下此前都是因为被王坤和马吉翔二人掌控,不得已而装出那般懦弱。”
…
一瞬间,众朝臣脑海之中思绪翻飞,偶尔有几个官职不高,较为年轻的朝臣趁着此时身处角度刁钻偷偷摸摸的快速看了一眼皇帝,随后迅速垂首,余光却盯着已经以头抢地的锦衣卫指挥使马吉翔。
“马吉翔。”
“臣,臣在。”马吉翔此刻只觉得皇帝的目光如刀,四肢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
“你口口声声为朕安危,实则贪生怕死,如今又想故技重施,继续逃亡,莫非尔欲挟朕以自重?!”
“陛下,臣,臣万死不敢。”
马吉翔重重的叩头,额头将地面撞击的砰砰作响。
此时马吉翔只觉得心慌不已,他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关于皇帝身上的变化,已经开始有流言传出,说是他与王坤等人弄权,挟持掌控皇帝。
如今皇帝在朝堂上公然说出此事,莫非是想现在就要撕破脸?
想到此处,马吉翔心中恐惧的同时,很想大喝一声让守卫王府行在的锦衣卫冲进来直接劫持皇帝。
不过很快他便将这个念头强压下去,且不说这里面还有焦琏这位猛将,在他出声的瞬间恐怕就能将他制服。
王府行在外还有皇帝与焦琏带回来的一千余兵士。
承运殿外除了自己手下的锦衣卫外,还有焦琏经常带在身边的百户徐啸岳带领的一个百户士兵。
“看来小皇帝此前是真的在韬光养晦,卧薪尝胆。”
想到此处,跪伏在地的马吉翔拼命地下压上半身。
看着马吉翔,朱由榔眼神之中不断闪过森寒杀意。
他很想趁此机会将马吉翔、王坤和程源拿下斩首,一举清理锦衣卫和内廷。
但一想到自己目前手中掌握的力量,以及后续还要联合所有愿意抵抗外敌的势力,朱由榔强压下心中的杀意。
此时并不是斩杀马吉翔等人的时机。
若是现在斩杀马吉翔,只能定马吉翔“惑乱圣心”、“贪生怕死”以及妄图挟持掌控皇帝的罪行。
但这更多是战略分歧,至于妄图挟持掌控皇帝这条罪行缺乏强有力的实证。
直接因此杀人,尤其是在他尚未真正做出投敌叛变的行为时,难以服众,可能被其他势力视为皇帝滥杀或内部清洗的借口,不利于团结一切可能的力量抗清。
“还是得再逼一逼马吉翔。”朱由榔心中想道。
“昔年宋室南渡,一退再退,终至崖山蹈海。朕,不愿做第二个赵昺。”
“朕,即国柄。朕之所在,即大明庙堂所在。”
“传朕旨意,自今日起,桂林防务全权托付于瞿式耜,城内文武皆听瞿式耜调遣。凡再言逃亡者,有违令者、散播谣言者、动摇军心者——无论品阶,可先斩后奏!”
“臣遵旨。”
“焦琏听命。”
身着战甲的教练一步跨出单膝跪地。
“今当乾坤板荡之际,正臣子奋戈之时。练兵选将,乃中兴之第一要务也。朕思之再三,非宿将重臣,不足以肩此巨任。特晋尔为五军都督府左都督,总督京营戎政兼提督广西兵马事,俾尔专司督练,整饬戎行。”
“臣,焦琏叩谢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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