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啸岳连忙劝谏,毕竟广西地区见过皇帝陛下的人不多,万一到时起了冲突,刀兵无眼。
“不必,朕就在这里等这位戚总兵过来!”朱由榔语气之中带着不容置疑。
徐啸岳明白,今日他无法阻止皇帝,立即叫来心腹手下,一方面催促支援兵丁加快速度,另一方面通知总领桂林防务的瞿式耜以及焦琏。
随后调整护卫位置,拱卫在朱由榔身前。
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先到的却是总兵劫掠的戚良弼。
更远处的街道响起一阵马蹄声和兵甲碰撞声。
为首一人胯下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大战马,一看就是北方好马。
后面则跟着十余骑,更远处则是一队约有百人左右的步卒。
这群人最差也穿着半身甲,各个膀大腰圆,一看便不缺粮饷。
戚良弼勒马,坐在马背上眼神扫过下方双手揣在袖子之中的朱由榔和徐啸岳。
“尔等是何人?为何对本将手下动手?”戚良弼并没有喊打喊杀,而是皱眉询问朱由榔一行人来历。
“看来这位戚总兵并不认识自己,如此事情倒是好办了。”朱由榔心道。
徐啸岳刚想亮明身份,立即便被朱由榔出言打断。
“这位将军,我大明如今风雨飘摇,正需军民同袍共赴国难,将军却纵兵为祸乡里,此等行径与豺狼何异?”朱由榔语气低沉,双目直视坐在马上的戚良弼。
戚良弼微微一愣,没想到眼前这个面容俊朗,颇有书卷气的少年竟敢骂他豺狼禽兽。
当即心中怒火升腾而起,但很快又强压下。
“呵…黄口小儿竟敢妄议军机。”
戚良弼不知眼前少年真正身份,但也知道皇帝行在已经设在桂林王城。
在瞿式耜接管桂林后便下令手下军士不可在桂林城中劫掠百姓财物。
不曾想自己小妾宠爱的弟弟安生了不过几日,便又离营做出此等事。
眼前此人气度沉稳不凡,敢说出这番话的或许是朝中某位大人的子侄。
他的顶头上司是思恩侯陈邦傅,虽然不惧如今的永历朝廷,但在桂林也不可做的太过。
想到此处,戚良弼心中有了计较。
“此地流寇与土司勾结,百姓资敌屡见不鲜——本镇清剿匪产,正是为国锄奸!”
“念你不知其中真情,且有拳拳报国之心,今日本将不与你计较,速速放人,本将大人有大量,自可放你离去。”
朱由榔差点被气笑。
明末军阀化将领常以“剿匪”为劫掠借口,如左良玉部亦曾如此,戚良弼如今用的也是这一套。
就在此时,派去调兵的人已经回来,调集的五百人已经进入各条通向此地的道路,已经将戚良弼带来的这一百余人成合围之势。
朱由榔心中一松,顿时有了底气。
冷笑一声,语气变得森寒:“笑话,光天化日之下,将军明明纵兵劫掠无辜百姓,却说的冠冕堂皇,如今陛下行在就在桂林王城,且瞿大人早已接收桂林城防务,敢问这桂林城中百姓如何勾结土司,又如何资敌?”
“将军今日此举,闹到朝廷自有公论!”
戚良弼刚刚强压下去的火气,再次升腾而起。
皇帝如今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一路从广东逃到桂林,未来还得靠自己顶头上司保护拱卫桂林。
即便此事闹到朝堂又能如何,戚良弼不信如今的这位皇帝敢对他动手。
想到此处,戚良弼面色一冷,举起右手厉声喝道:“来人!将这与贼匪勾结的狂徒拿下!不论死活!”
军令一下,戚良弼身后的兵丁从两侧大步跑出。
这群人手持长矛,对准护卫在朱由榔身前的徐啸岳等人。
“贼子竟敢冲撞陛下!动手!”
徐啸岳大喝一声,连通此地的各条街道内奔出大队着甲兵丁,将戚良弼等人包围。
坐在马上的戚良弼心中一突,徐啸岳的命令他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这位阻拦自己如同书生一般的年轻人竟然是当今皇帝陛下。
戚良弼扭头扫视一圈,此时自己已经被包围,周围起码数百兵丁,且这群人身上散发的悍勇之气远胜自己手下的这群兵。
“这位皇帝不是懦弱无能,没有丝毫主见吗?为何今日所见与传闻截然不同?”
心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但随即又被恐惧取代。
“皇……上?是……陛下?!这……不可能……我完了……”
只是瞬间,脸上原本的倨傲早已消失变得惨白。
戚良弼几乎是直接从马上滚下来,此时的双腿完全不受控制。
连滚带爬的来到护卫在朱由榔身前的徐啸岳等人前方,当即五体投地地跪倒,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全身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如同筛糠。
“臣……臣戚良弼……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戚良弼声音变得撕裂,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已经带着哭腔。
此刻他除了“罪该万死”,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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