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火药之力,需密闭方可显现。若造得小巧,如何能有足够的威力?若造得够大,又如何能掷得远?此……似乎有些两难。”
一名年约五十左右,肤色黑红的工匠疑惑问道。
朱由榔点点头继续道:“不求掌心雷能炸塌城墙,我们只求它能在三五步内,惊马、伤人、破甲。”
说到此处,朱由榔在脑海之中组织了一番尽量简单的言语形容道:“你们想想,两军对垒,清虏骑兵呼啸而来。在其距我阵前三十步,鸟铳齐射后,我军前排刀牌手,每人若能奋力掷出此物。”
“霎时间,敌军阵前轰鸣四起,破片横飞!马匹受惊,阵型必乱!这片刻的混乱,就为我军鸟铳手争取了再次装填的时间,为我长枪手稳固阵脚创造了良机!它要的,不是犁庭扫穴,而是这一瞬间的震慑与杀伤!”
朱由榔说完,工坊内陷入暂时的安静,朱由榔也并未打扰。
片刻之后,方才那位老工匠试探的问道:“陛下,如此说来,此物外壳需用生铁,铸得薄而脆,一触即碎,方能破片伤人?”
朱由榔点点头,到底是经验丰富的匠人,很快便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直接提到生铁。
这一时期,明朝是有生铁的铸造之法,生铁早已应用在军事领域如铸铁大炮,还有民生领域,诸如农具等。
“正是此理!外壳可铸成瓜棱纹,预刻浅槽,爆炸时自然分裂,如同天女散花!”
老工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继续道:“陛下,或可用竹筒制作此物。”
“哦?”朱由榔来了兴趣。
如今朝廷真正掌控的只有广西部分地区,物资匮乏,但南方竹子却是漫山遍野,取之不尽,若是能用竹筒制作,能省下不少银子。
“陛下,在竹筒之中装填横药,且将铁钉、碎瓷、石子等物填充其中,爆炸之后如同天女散花般喷射而出,若是在建奴铁骑中炸开,任凭他们铁甲如何厚实,定然抵挡不了这片铁雨。”
老工匠说完,朱由榔赞许的点点头。
“不错!正是此理!”
“除了用竹筒之外,另造一批生铁掌心雷,用空心木棒相连,木棒之中置入药线与掌心雷相连,使用时以火点燃药线。”
想了想朱由榔继续道:“诸位,朕给你们十日时间研究制造此物,届时若是成功制造,朕重重有赏。”
众工匠群情激昂,纷纷摩拳擦掌。
随后朱由榔又安排下去,在兵仗局工坊设立流水线式工作台。
并且将此事交代给一众工匠。
十天时间研究出手榴弹,一个月时间全力生产,届时与陈邦傅部开战,也多些胜算。
返回行在的路上,朱由榔坐在御撵上,却显得心事重重。
模仿后世的手榴弹也好,还是改进火药配方以及接下来的燧发枪等火器搞定装药,甚至于火炮的改良,只能增强军队的一部分的战斗力。
但想要灭了建奴,收服山河,远不是这些武器的改良能够决定的。
除非他能搞出远超这个时代的现代化热武器,哪怕就是一战时期的热武器,但以他自己和这个时代的工业水平,显然是无法达到的。
所以想要靠着科技灭了建奴,收复山河,目前是不可能完成的时情。
这也是为什么还要花费大量银钱重建腾骧左卫这种纯粹的骑兵部队,未来除了腾骧四卫外,还有京营,也必须建立骑兵部队。
他们是正面对抗建奴骑兵的主力。
想要将建奴赶出去,最终靠的还是钱粮以及规模庞大的军队。
奈何现在连广西一地都未稳定,且孙可望等大西军进入云南,虽然已经明确了要联合大西军。
但怎样联合,孙可望若是还想历史记载中的那般野心极度膨胀,想要控制自己这个皇帝和朝廷,又该怎么解决隐患。
还有湖广的何腾蛟,如今明面上虽然以朝廷为主,但实际上已经形成军阀割据的局面。
还有海上霸主郑成功等等。
千头万绪,一时间难以静下心来。
“唉…”
朱由榔长叹一声。
在朱由榔烦恼的时候,同一时间,远在北京,已经鸠占鹊巢的建奴伪帝顺治皇帝却非常头疼。
军事上,尽管清军捷报频传,但局势远未稳固。
清军占领一个城市后,往往很快又会爆发新的起义或出现新的抗清武装。
就像按下葫芦浮起瓢,永历政权、郑成功、大西军、大顺军以及各地义军此起彼伏,让清军主力疲于奔命,无法进行彻底的消化和巩固。
湖广等地,堵胤锡、何腾蛟等部的顽强抵抗,进展缓慢且损失惨重。
东南沿海,郑成功的水师在海上拥有绝对优势,不断骚扰东南沿海,清军缺乏水师,对此几乎无可奈何。
政治上,此时顺治帝尚且年幼,大权完全掌握在皇叔父摄政王多尔衮手中。
多尔衮权势熏天,自封皇父摄政王,严重威胁着顺治的皇权。
这种一山二虎的局面,是清廷最高层最不稳定的政治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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