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劝捐、田亩清丈、盐铁专营、商税,听说前段时间,还派腾骧左卫离开桂林剿匪,以及现在对他动手。
一想到这些,陈邦傅心中不禁升起一个念头。
“这位永历皇帝或许真的能收复山河,中兴大明。”
不过很快,他便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对于陈邦傅而言,只要打赢接下来的这一仗,一切都好说,甚至可以学一学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
至于失败,陈邦傅不愿去想。
焦琏率领的两万大军抵达后,在守军弓大炮射程外扎营,而是在火炮射程外,构筑坚固营垒。
随即将皇帝讨逆诏书抄写无数份,用弓箭射入城内。
内容直指陈邦傅一人之罪,申明“胁从不问,擒献首逆者封侯”的政策。
同时大军砍伐树木建造攻城车。
而焦琏则率一众将领前往距离浔州的远处观察浔州城城防。
浔州四个方位尽皆查看了一番,包括浔州城周边的地形地貌。
当天夜里中军大帐灯火通明。
一张粗糙的浔州城防图铺在案上,焦琏踞坐主位,目光如炬。
左侧是京营各主将,右侧是白杆兵少主马万年,其余炮兵、工兵等部将环立。
焦琏手指重重敲在图纸上,声音深沉:
“诸位,陛下在天子阙下,用逆臣之血为我等壮行。此战,不仅要胜,更要胜得漂亮,打出王师的威风,震慑西南所有心怀叵测之徒!”
他环视众人,继续道:
“陈邦傅此人,骄悍而多疑。陛下先前假意让出梧州,他必以为朝廷软弱,已生懈怠之心。
如今我大军骤至,他初闻时定是惊怒交加,继而便会如困兽般,欲凭坚城与我等死斗。”
“故而,此战核心,不在强攻,在于攻心与惑敌四字。马将军。”
马万年一身轻甲,年轻的面庞上尽是锐气,闻言拱手:
“末将在!焦帅之意,我白杆兵已领会。我军擅长的,正是这‘惊’与‘破’二字。”
他指向地图东门:
“战事初期,我部儿郎将化为无形锁链,锁死浔州!
让陈逆变成聋子、瞎子。他的探马,一个也出不去;外面的消息,一点也进不来。
同时,我会派最灵巧的‘猿兵’夜夜攀城骚扰,不定时,不定点,让他守军夜不能寐,精神时刻紧绷,疲于奔命。
此为‘惊’,惊其心魄,耗其精力。”
焦琏满意地点头,接口道:
“不错!待其心神不宁,便是惑敌之时。”
他看向京营主将。
“朱将军,京营的任务最重。我要你在北门,给我唱一出大戏!白日里,攻城器械要大张旗鼓地造,士卒要轮番演练,把声势给我造足!
夜里,多备火把锣鼓,时不时给他来个佯动,做出夜袭的架势。我要让陈邦傅坚信,我焦琏的主力,就在北门,要与他决一死战!”
五军营参将朱昱如抱拳,声若洪钟:
“焦帅放心!末将定让那陈逆在北门一刻不得安生,把他最后的预备队,都牢牢钉死在北面城头!”
这位参将朱昱如原是武举出身,身材魁梧、臂力过人,擅射及拳棍。
此前随焦琏于隆武元年1645 年八月至九月参与平定靖江庶人之乱,崭露头角。
后奉命守御粤境、援剿流贼,屡立战功。治军严谨、不扰民,所部为焦琏麾下精锐,颇受倚重。
焦琏最后看向其他将领:
“白玉坚,你部负责东、西两门协同佯攻,声势稍弱于北门即可,让陈逆摸不清虚实。
三千营,总攻之前,给我爱惜火药,专打城楼旗杆,耀武扬威。
总攻之时,我要你们把所有火药,在片刻之间,全给我砸到东门头上!把城头给我犁一遍!”
他深吸一口气,声如洪钟,传遍大帐。
“此战,无他巧可取!便是‘砺刃’二字!前几日,我等便是那磨刀石,磨掉敌军的锐气,磨钝他们的神经,耗光他们的预备队!待到时机到来……”
“……我等自身,便是那柄陛下亲手淬炼的利刃!白杆兵为锋,京营为刃,全军压上,铸锋于一点,强击登城!破城后,我亲率中军直取陈邦傅首级!此战,有进无退!”
战术商讨之后,各部按照军令准备。
次日一早,京营之中千余弓箭手在三千营的火力压制下,来到浔州城外。
他们将身上的箭矢尽皆抛射到城内。
那些箭矢上绑着招降文书,内容很简短,也很明白,活捉或是斩下陈邦傅头颅者封侯。
朝廷大军此番征讨浔州,只为诛杀逆贼陈邦傅,余者不究。
同时每日派人向城内喊话,造成心理威慑。
浔州城头的守军焦头烂额,他们也想用火炮攻击这些喊话的人,但城下之人极为分散。
最关键的是每日都有招降文书射进城内。
如今浔州城内已经人心惶惶,不少守军和百姓偷偷摸摸的将招降文书私藏起来。
他们觉得若是朝廷攻破浔州城,可凭招降文书活命,尤其是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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