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势,瞬息万变;为将之道,在于因势而谋,随形就势。
梧州的两千余兵马,这正好给了焦琏演这出戏的机会。
“马将军,务必不能放任何一名梧州余浔州的探子进入浔州城,此计能否功成,全看陈邦傅是否能得知梧州出兵的消息。”
焦琏语气严肃的叮嘱马万年。
“将军放心,末将绝不会放一人进入浔州!”
次日午时。
卢鼎风尘仆仆踏入中军大帐,抱拳行礼,脸上带着激战后的疲惫与亢奋。
“将军,末将幸不辱命!大藤峡一战,尽歼姚登春部两千人,缴获梧州军主将旗三面、营旗十一面,完好皮甲七百余副,号衣、绑腿、藤牌无数,足够装备一千五百人!”
“姚登春的首级已腌制装盒,请将军验看!其麾下偏将、哨总旗号也一并缴获,梧州军的家当,几乎全在这儿了!”
焦琏负手而立,面带笑意的点点头。
“好!首级不必验了。”
他转身,指尖重重敲在沙盘上的浔州城南:
“卢将军,你部连夜休整,明日拂晓,我要你演一出戏——”
“陈邦傅如今困守孤城,如同惊弓之鸟。他唯一指望的,就是他儿子陈增禹从梧州来的援军。我们要让他亲眼看到这支援军,还要让他看到这支援军正在拼死为他杀出一条血路!”
“你部换上缴获的梧州军衣甲旗帜,但要做得巧妙——旗帜要半卷,沾上尘土血迹;衣甲可以故意穿得凌乱,甚至让部分士卒脱下甲胄,伪装成长途奔袭后的狼狈模样。最关键的是……”
说到此处他语速加快,目光灼灼:
“你要从南面山道杀出,直冲我城南大营的侧翼。攻势要猛,但要控制在三十步外以弓弩对射,绝不可近身缠斗!我会命城南守军佯装溃败,丢弃部分营帐、辎重,甚至放火烧了两座营寨制造混乱。”
“记住,你是在突围,不是在歼灭。你的目标只有一个——让城头上的陈邦傅看清你的梧州旗帜,看到你在为我军侧翼,让他相信援军真的到了,而且正在浴血奋战为他打开生机!”
卢鼎认真的点头。
“马将军!”
“末将在!”
“你部埋伏在城南大营后方三里,本将会从京营调三千最精良的战马给你。一旦陈邦傅出城,你们迅速抢占城门,断其归路!”
“末将领命!”马万年立即抱拳应命。
白杆兵虽是精锐的山地兵种,但无论是京营之中的五军营、神机营,还是桂林卫与白杆兵。
尽皆都训练过骑术,这是朱由榔下的死命令。
这个时代,尤其是军人,必须要学会骑马,就好像后世每个人在成年后都会考驾照一般。
“卢将军!”
“末将在!”
“你部在佯攻时,必须保持阵型完整,且战且退,随时能转向截击陈邦傅出城部队的侧翼。”
“末将领命!”
“此战,我要他陈邦傅亲眼看着希望破灭!”
破晓前的浔州城笼罩在铁灰色的浓雾里,城头火炬在潮湿的空气中噼啪作响,映照着守军枯槁的面容。
陈邦傅扶着垛口望向南方,指甲深深抠进墙砖缝隙
“按日程计算……增禹的援军,最迟……最迟今日必到!” 他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个念头,这是他支撑下去的唯一信念。每过去一刻,他心中的焦躁便增添一分。
公爷,副将低声禀报,昨夜又斩了十七个窃议投降的士卒......
就在此时!南面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闷如滚雷,却又密集得令人心悸的连绵巨响!
陈邦傅浑身剧震,猛地探出大半个身子,几乎要栽下城楼。
他死死望去,只见南面地平线上,数道浓黑的烟柱腾空而起,直冲尚未明亮的天空!
紧接着,更清晰的景象映入眼帘。
数里之外,原本严整如铁壁的明军围城大营侧翼,此刻竟陷入了明显的混乱!
旌旗歪斜,人影奔走,仿佛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
而就在这片混乱之中,一支兵马如同利刃般杀出!
他们打着的,正是他日夜期盼的 “陈”字大纛旗 !以及那些他无比熟悉的梧州各营号旗!
虽然衣甲看上去有些凌乱,队伍也不算十分齐整,但那奋不顾身、拼死向前冲杀的悍勇气势,做不得假!
更让他心头狂跳的是,顺着一阵忽强忽弱的晨风,隐约传来了阵阵熟悉的、带着浓重梧州口音的呐喊厮杀声:
“冲过去!接应大帅!杀透重围!”
“少将军有令!拼死也要救出大帅!”
这声音,这旗帜,这搏命的攻势……
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瞬间将陈邦傅多日来的焦虑、恐惧和绝望点燃,化作一股近乎疯狂的狂喜!
“是增禹!是吾儿的兵到了!他们来了!他们真的来了!”
他猛地抓住副将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光芒。
就在陈邦傅狂喜嘶吼的同一时刻,南面的战况似乎愈发“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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