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城外的血战,持续了整整一日。慕容翊身先士卒,带伤冲阵,大周将士在其激励下,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铁骑如潮,刀光映日,最终成功击退了北狄的攻势,并焚毁了数架楚怀瑾督造的关键攻城器械。北狄军被迫后撤二十里,朔风城之围暂解。
然而,胜利的代价是惨重的。大周军队伤亡不小,而慕容翊因伤口崩裂,失血过多,在战事结束后便陷入了昏迷,被亲兵紧急抬回城中救治。消息传回,朝野震动。
皇帝萧景睿闻讯,既忧且怒,一面严令太医院选派最好的御医,携带宫中珍稀药材,火速赶往北境,一面更加倚重沈玲珑,将稳定朝局、保障后勤的重任,几乎全权托付。
慕容翊的昏迷,如同抽走了支撑朝堂的一根擎天巨柱。那些被新政压制、被沈玲珑雷霆手段震慑的保守势力,如同冬眠的毒蛇,感受到了气候的变化,开始悄悄探出头来。
弹劾沈玲珑的奏章,再次悄然增多。这一次,他们不再直接攻击新政本身,而是将矛头指向了沈玲珑的“专权”与“牝鸡司晨”。
“陛下,摄政王重伤,国失栋梁。然朝政不可一日无主事之人。睿安县主虽才干出众,终究是女子之身,长期总揽户部、审计司大权,甚至过问兵部、工部事宜,于礼制不合,恐非国家之福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宗亲在朝会上涕泪俱下,看似忧国忧民,实则字字诛心。
“臣附议!审计司权柄日重,几近独立于三省六部之外,所有钱粮调度,皆需其核准,长此以往,恐形成尾大不掉之势。如今王爷不在,若有人心存异志……”另一位御史的言语更是阴险,几乎将“谋逆”的帽子悬在了沈玲珑头顶。
甚至有人旧事重提,将沈玲珑父亲沈崇明的旧案再次翻出,暗示“酷吏之家,其性天成”,沈玲珑的严苛审计,与当年其父的“不容于人”如出一辙,迟早会引发更大的祸乱。
流言蜚语,如同无形的毒雾,在京城弥漫。一些原本中立或支持新政的官员,也开始心生疑虑,态度变得暧昧起来。
面对这新一轮的攻讦,沈玲珑展现出了远超年龄的沉稳与政治智慧。她没有在朝会上与那些老臣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也没有上表自辩。她知道,任何关于自身性别的辩解,在根深蒂固的旧观念面前都苍白无力。唯一能打破僵局的,只有实绩,只有让所有人都看得见的、不可或缺的能力。
她更加勤勉地投入工作。审计司在她的主持下,高效运转,不仅确保了北境大军在慕容翊昏迷期间,粮草军械供应未曾有一日中断,甚至因为流程的进一步优化,效率还有所提升。她亲自核算每一笔重大开支,驳回了数项明显不合理的预算,为紧张的国库节省了大量资金。
同时,她利用审计司垂直管理的优势,加强了对地方财政,尤其是临近北境各州府的监控,严防有人趁战乱浑水摸鱼,盘剥百姓,或是截留、挪用运往北境的物资。几起试图在军粮中掺沙、在军服中填充劣质棉絮的案件,被她以雷霆手段查出,相关官吏被就地正法,首级传示各处,极大地震慑了宵小。
她的冷静、专业和不可或缺,让那些攻击“女子干政”的言论,渐渐显得空洞而可笑。皇帝萧景睿更是力排众议,在一次朝会上,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将一份关于沈玲珑统筹北境军需、为国库节省巨额开支的审计报告摔在御案上,冷声道:“若无睿安县主在此危难之际,总揽度支,厘清账目,保障供给,尔等此刻还有闲心在此议论女子是否该干政?恐怕早已是北狄铁蹄下的亡国奴了!”
年轻皇帝的强硬态度,加上沈玲珑无可指摘的实绩,暂时压下了朝堂上的明枪。但沈玲珑知道,暗箭更难防。
北境,朔风城内。
慕容翊在昏迷三日后,终于悠悠转醒。肩窝处的剧痛依旧撕心裂肺,但更让他心焦的是眼前的局势。副将向他禀报了这几日的战况和朝中的风言风语。
“王爷,京城那边,对沈大人……颇多非议。”副将小心翼翼地说道。
慕容翊靠在榻上,脸色苍白,眼神却锐利如鹰。“玲珑……她如何应对?”
“沈大人一切如常,审计司运转有序,北境供应未曾有误。只是……弹劾的奏章不少,多是攻讦她女子干政,专权跋扈。”
慕容翊冷哼一声,牵动了伤口,一阵咳嗽,眼中却闪过一丝心疼与赞赏:“她……做得对。唯有做得更好,让所有人都离不开她,那些废话自然就没了市场。”他顿了顿,问道,“楚怀瑾和北狄那边,有何动静?”
“北狄新败,暂时休整。但探子回报,楚怀瑾似乎并未因器械被毁而气馁,整日待在工坊内,据说又在研制新物。而且……北狄王庭近日有使者秘密抵达,与楚怀瑾密谈多次。”
慕容翊眉头紧锁。楚怀瑾,始终是心腹大患。此人不仅精于算术机巧,更通晓大周财政运作的关窍,有他辅佐北狄,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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