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兵……”魏忠贤沉吟片刻,眼中骤然爆出一缕精光,“有了!是时候动用‘龙江水师’了!”
他压低声线,透露出一项绝密布局:原来皇帝高瞻远瞩,鉴于海防危局,早已密令在浙江定海,依托舟山群岛的海岸线与复杂水文,秘密修建了一处新式军港,目前龙江水师提督俞咨皋率领的龙江舰队正在此秘密操练,犹如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刃,随时可以出击。
“即刻传令俞咨皋,”魏忠贤斩钉截铁,“命其龙江舰队即日自舟山港秘密启航,借岛屿与夜色隐匿行踪,务必于战前抵达料罗湾外海预设阵地待机。一旦郑将军主力与敌陷入胶着,龙江舰队便如天降雷霆,直插敌军侧翼或后路!打他个措手不及,片甲难回!”
最高战略已定,整个帝国的战争机器在魏忠贤的强力驱动下,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轰鸣运转。他利用其超越常规的权威,迅速协调闽粤两省资源,倾尽全力为郑芝龙舰队补充精锐兵员、充足粮饷、海量火药,特别是大规模征用民船,紧急加装引火之物,改装为专用的火船。福建巡抚邹维琏受严令,督促沿海各州县进入战时状态,实行严厉戒严,彻查保甲,搜捕可能存在的奸细,彻底断绝任何与刘香、荷兰人往来的物资与信息渠道。
与此同时,广东方面,在熊文灿的督饬下,原本分散于潮州、广州、雷州等地的广东水师也被动员起来。虽然其大型战船不多,但数量众多的巡海小船、哨船被组织起来,承担起近岸巡逻、封锁消息、护卫后勤线,并作为第二波预备队的任务。他们与福建水师形成了犄角之势,共同编织着围剿的大网。
厂卫的密探,则如同无形的幽灵,更严密地撒向刘香控制的海域边缘及荷兰人可能活动的区域。市井酒肆、港口码头,皆有其耳目,搜集着关于联军动向、舰船配置、补给情况的任何蛛丝马迹。
一时间,从福建漳泉至广东潮惠,沿海气氛紧张至极。渔舟不敢远航,商舶皆泊于港内,卫所兵丁日夜巡逻,狼烟墩台时刻警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所有人都明白,一场决定命运的海上决战即将爆发,帝国的南疆,正屏息等待着那石破天惊的一刻。
一张针对刘香-荷兰联军的天罗地网,在魏忠贤的亲自督师与闽粤水师的协同下,于崇祯三年的深秋,在料罗湾内外悄然布下。战争的阴云浓重得如同实质,而远在雷州湾的龙江舰队,已然扬帆起航,如同暗夜中潜行的致命海兽,正无声无息地向着预定的猎场,破浪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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