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娜·莫罗留下的空酒杯,像一枚冰冷的证物,被林枫紧紧攥在手中。杯壁上那点若有若无的暗红色痕迹,如同投入心湖的巨石,彻底搅乱了他对瑞士之行的所有预判。
洗钱白手套?艺术基金会掩护?不,如果那真的是血渍,哪怕只是极其微量的残留,都意味着伊莲娜所谓的“圣所”和“杰作”,可能指向一个远比金融犯罪更黑暗、更原始、更血腥的真相!
安德烈知道吗?他的背叛和所谓的“保护杰作”,是否也包含了这一层恐怖的真相?还是说,他本人就是这黑暗仪式的一部分?
林枫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缝里钻出。他原本以为自己是闯入金融巨鳄巢穴的猎手,却突然发现,脚下踩着的可能是一片尸骨累累的邪教祭坛!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需要信息,需要验证,更需要……活下去。
他将酒杯小心地藏回吧台下方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那片神秘的透明芯片,则被他用特制的超薄胶膜牢牢粘贴在了自己腰带的内侧,紧贴着皮肤,冰凉而隐秘。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坐回床上,闭上眼睛,开始以全新的、更加惊悚的视角,重新推演安德烈的整个计划。
“系统故障”、“温度失控”、“昏迷”、“假死”……这些词汇此刻听起来,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双关意味。那所谓的“水疗项目”,到底是什么?那需要超低温液氮和高温蒸汽交替的,究竟是治疗,还是……某种酷刑或仪式的前奏?
安德烈要制造的“意外”,真的只是为了掩护伊莲娜假死脱身?还是……为了彻底掩盖某些必须被“清理”掉的、更深层的秘密?
而他林枫,在这盘棋里,除了是一枚用来窃取证据的棋子,是否……也是计划中被“清理”的一部分?在他下载完数据之后,在那七分钟结束之时?
疑窦如同黑色的藤蔓,疯狂滋长,缠绕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时间在高度紧绷的神经中缓慢流逝。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敲门声准时响起。来的依旧是那个面无表情的佣人,送来了早餐,以及一套折叠整齐的、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黑色旅行装。
“林先生,一小时后出发。请换好衣物。您的个人物品已经为您打包。”佣人机械地传达着指令。
个人物品?打包?林枫的心猛地一紧!他们检查了他的相机包?!
他面上不动声色地点头。待佣人离开后,他立刻打开相机包快速检查。所有明面上的设备都在,但他藏在夹层里的那些“小玩意儿”——强光手电、胡椒喷雾、那管特种凝胶,全都不翼而飞!
果然!安德烈嘴上说着合作,却毫不犹豫地卸掉了他的爪牙!只给他留下了吃饭的家伙,那台经过改装的核心相机和几个普通镜头。
这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绝对的掌控。
林枫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和寒意。他换上了那套黑色的旅行装,面料考究,剪裁合身,却像是囚徒的号衣。
一小时后,房门再次打开。安德烈·波波夫站在门外。
他今天换上了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打着领带,墨镜依旧遮眼,看起来更像一个冷酷的商务精英,而非致命的克格勃杀手。他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看起来极其坚固的银色金属手提箱。
“时间到了,林先生。”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涩冰冷,听不出任何情绪,“这是您的新设备,经过安全认证的卫星电话和加密通讯器,以及您的护照和签证。”
他将手提箱递过来。
林枫接过箱子,手感沉重冰冷。他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台他从未见过型号的卫星电话,造型极简,没有任何多余按键,还有一本崭新的、印着他“林慕白”化名的护照和瑞士签证。
“我的相机……”林枫抬头看向安德烈。
“您的专业设备可以随身携带。”安德烈淡淡道,“但需要经过最后一次安全检查。请跟我来。”
林枫提起自己的相机包,跟着安德烈走出房间,走向电梯。
走廊里寂静无声,昨天的守卫似乎都消失了。整个地下层弥漫着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的宁静。
电梯上行,不是通往客厅层,而是直接抵达了屋顶。
屋顶直升机坪上,巨大的螺旋桨已经缓缓启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刮起强烈的气流。一架线条流畅优雅的纯黑色直升机停在那里,如同蛰伏的猛禽。
伊莲娜·莫罗已经先到了。
她穿着一身剪裁极致利落的白色裤装,外罩一件长款驼色羊绒大衣,白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脸上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巨大墨镜,红唇紧抿。她站在直升机旁,身形挺拔冷傲,仿佛不是要逃亡,而是去参加一场重要的商业峰会。
看到林枫和安德烈上来,她只是微微侧过头,墨镜转向他们的方向,没有任何表示。
安德烈快步上前,为她拉开直升机的舱门,护着她先登机。动作标准,恭敬,无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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