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内,霉烂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死死堵塞着林枫和阿纳托利的喉咙。身后那祭坛方向传来的、越来越急促的幽蓝色光芒,如同追逐的鬼火,即便隔着厚重的管壁,也灼烧着他们的后背心。每一次光芒的剧烈闪烁,都伴随着脚下管道传来的一阵轻微却清晰的震动,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地底深处苏醒,每一次心跳都撼动着这座山腹囚笼的根基。
“快!再快点!”林枫低吼着,几乎是拖着已经半瘫软的阿纳托利在黑暗中踉跄前行。脚下的碎石和软腻的污物不断打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深渊的边缘。阿纳托利的呼吸已经变成了绝望的抽泣,微光手电的光束在黑暗中疯狂摇曳,映照出他因极致恐惧而扭曲的面容。
“他们知道了……他们一定知道了……我们都会死……像我姐姐一样……”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冰冷的汗水浸透了他的罩袍。
“闭嘴!”林枫厉声喝断他,声音在狭窄的管道里碰撞回荡,“想活命就省点力气!”
他现在没工夫安抚阿纳托利崩溃的神经。他的大脑在疯狂运转,伊莲娜那页笔记上的字句如同烙铁般印在他的脑海里“基石之下,并非答案,而是另一个更大的囚笼。真正的出路,在‘镜面’的另一侧……”
“镜面”?在这绝境之中,这个词显得如此虚无缥缈,却又成了唯一可能的方向。祭坛已经启动,原路返回的检修口必然已被封锁或重兵把守。他们必须找到这条废弃管道系统的其他出口,找到那个可能存在的“镜面”!
震动再次传来,比上一次更强烈!头顶簌簌落下更多的灰尘和锈渣,管道壁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声。整个圣所的能量似乎正在向祭坛方向疯狂汇聚,引发的共鸣正在撕裂这座建筑古老的结构!
“不行了……管道……要塌了!”阿纳托利发出一声尖叫,死死抱住一根裸露的管道支架,再也不肯往前走。
林枫猛地停下脚步,强压住心中的焦躁,侧耳倾听。除了越来越近的轰鸣和震动,他似乎捕捉到了一点别的声音——不是来自身后,而是来自前方管道的更深邃处!一种持续不断的、低沉的水流声?还夹杂着某种金属叶片旋转的嗡鸣?
是通风系统?还是……排水系统?有水流,就意味着可能有更大的空间,甚至是通往山体外的出口!
“前面有声音!可能是出路!”林枫一把拽起阿纳托利,“不想被活埋就在这里等死!”
求生的本能暂时压倒了阿纳托利的恐惧,他手脚并用地跟着林枫继续向前爬。管道在这里开始出现更多的分支和断裂的缺口,像是被遗忘已久的地下迷宫。林枫凭借着对声音方向的判断和一种近乎野兽般的直觉,选择着路径。
幽蓝的光芒和震动被他们逐渐甩在身后,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却如影随形。水流和机械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终于,在爬过一个近乎垂直向下的、锈蚀严重的铁梯后,他们来到了管道的尽头。眼前是一个较为宽敞的、圆形竖井的底部,井壁湿滑,布满了深绿色的苔藓。正前方,是一条更加粗大的、水平的主管道,直径足以让人弯腰行走。而那水流和嗡鸣声,正是从这条主管道的深处传来!
主管道内空气流通了一些,那股霉味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潮湿的、带着铁腥味的风。管道一侧有狭窄的维修走道,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水流湍急的暗渠,哗哗的水声在封闭空间里产生巨大的回响。而更远处,隐约可见一点微弱的天光?不,那不是自然光,而是某种幽绿色的、人工照明的光晕。
“这……这是哪里?”阿纳托利喘息着问,声音带着一丝渺茫的希望。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祭坛那边。”林枫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这里的管壁上出现了更多的仪表盘、阀门和粗大的线缆,虽然大多锈蚀,但显然仍属于圣所基础设施的一部分。那个绿色的光晕,似乎来自管道尽头一个类似水处理站或能源中转站的地方。
难道伊莲娜说的“镜面”,指的是某种……水镜?或者与这水处理系统有关?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模糊的呵斥声,从他们来的方向,那个竖井上方传来!还有手电筒的光束在晃动!
“他们在上面!发现检修口被打开了!”阿纳托利面如死灰。
追兵来了!而且听声音,人数不少!
前有未知的绿色光区,后有追兵。他们没有时间犹豫了!
“走这边!”林枫当机立断,指着主管道深处那点绿色光晕的方向。与其退回必死的绝路,不如冲向未知的可能!
两人沿着狭窄的维修走道,向着绿光发足狂奔。脚下的水流声震耳欲聋,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但也让他们无法听清身后的追兵到了何处。
绿色的光晕越来越近。那果然是一个相对开阔的空间,像是一个古老的、由岩石凿刻而成的水泵站或者过滤车间。巨大的、锈迹斑斑的水轮和过滤器沉默地矗立在墨绿色的水潭中,发出低沉的嗡鸣。空间的顶部很高,悬挂着几盏散发着惨绿色光芒的、防爆灯样式的老旧灯具,将一切染上一种病态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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