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迷雾沼泽,我们一行五人,向着凌霜地图上标记的“寂灭荒原”方向进发。身后是弥漫的瘴气和泥泞,前方则是未知的荒凉与死寂。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连续的迁徙,早已磨去了初时的惊慌,只剩下麻木的坚韧和对生存的执着。
筑基圆满的修为,让我气息更加绵长,脚步也轻快了不少。但带着老张头一家,我们的速度依旧快不起来。凌霜在前引路,神识全开,警惕着四周。我断后,同样不敢有丝毫松懈。沼泽边缘出现的神秘散修踪迹,以及东北方向隐约传来的金丹波动,都像阴云般笼罩在心头。
越往东南方向走,环境越发恶劣。沼泽的湿气逐渐被干燥取代,脚下的土地从泥泞变为龟裂的硬土。植被越来越稀疏,从低矮的灌木到最后只剩下一些枯黄扭曲的荆棘。空气中的灵气也变得稀薄驳杂,吸入肺中带着一股灼热感。天空是病态的灰黄色,太阳有气无力地悬挂着,投下惨白的光。
三日后,我们终于踏入了地图上标示的“寂灭荒原”边缘。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望无际的灰褐色大地,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巨大裂缝,深不见底。地面是板结的盐碱,踩上去发出“咔嚓”的脆响。没有河流,没有湖泊,只有零星分布着的一些干涸的、泛着白沫的洼地。枯死的、不知名的巨树残骸如同狰狞的骨架,矗立在荒原上,诉说着曾经的生机与如今的死寂。风很大,卷起地面的沙尘,发出呜咽般的呼啸,却带不来丝毫水汽,只有干热和刺痛。
这里,仿佛是被天地遗弃的角落,万物凋零,生机绝迹。
“好……好可怕的地方……”狗娃紧紧抓着母亲的手,小脸发白。老张头夫妇也是面露恐惧,这死寂的环境比沼泽更让人心悸。
凌霜神色凝重地观察着四周,沉声道:“此地乃上古大战遗留的创伤之地,地脉崩毁,灵机断绝,故而生机难存。但也正因如此,罕有人至。小心脚下裂缝,注意防风,我们需尽快找到一处可容身的避风所。”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荒原上跋涉。每一步都需格外小心,生怕踩塌脆硬的地面,坠入深渊。狂风卷起的沙砾打在脸上生疼,必须运转真气护体。阳光毒辣,水分蒸发极快,我们携带的清水变得异常珍贵。
我尝试感应天地灵气,却发现此地的灵气稀薄到了极点,而且异常狂暴混乱,根本无法直接吸收修炼。难怪被称为寂灭荒原,对修士而言,这里简直是绝地。
连续行走了大半日,除了灰败的天空和龟裂的大地,一无所获。没有发现任何水源,也没有看到任何活物,连一只虫子都没有。绝望的情绪开始在心中蔓延。若找不到栖身之所和水源,我们迟早会渴死、累死在这里。
就在夕阳西下,天色渐暗,我们几乎要放弃今日搜寻时,走在最前面的凌霜突然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望向远处一片相对高大的风蚀岩群。
“那边……有微弱的能量波动残留,很古怪。”她低声道。
我们精神一振,连忙跟上。靠近岩群,发现这里是由无数被风沙侵蚀成千奇百怪形状的巨石组成的区域,地形复杂。凌霜所指的波动,源自于一块半埋在地下的、不起眼的黑色石碑。
石碑只有半人高,表面布满风化痕迹,但依稀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刻纹。那微弱的能量波动,正是从这些刻纹中断断续续散发出来的,带着一种古老苍凉的气息。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靠近,伸手触摸石碑。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同时,怀中的玉佩,竟然再次传来了极其微弱的、几不可察的温热感!
又有反应?这寂灭荒原中,也有与玉佩相关的东西?
凌霜也蹲下身,仔细检查石碑,手指拂过刻纹,脸色微变:“这纹路……与坠星湖底那座石碑,有几分神似!但更加古老残破,而且……气息截然不同。坠星湖石碑是‘镇封’之意,而这块石碑……更像是‘记录’或者……‘墓碑’?”
记录?墓碑?我心中凛然。难道这寂灭荒原,也曾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凌霜尝试将神识深入石碑探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有残留的禁制,很微弱,但本质极高,无法强行探查。”
她站起身,环顾四周的岩群:“此地岩石结构奇特,能有效抵御风沙,深处或许有天然洞穴。我们在此寻找落脚点,顺便研究一下这石碑。”
我们分散开来,在岩群中仔细搜寻。果然,在一处巨大的岩石背后,发现了一个被沙土掩埋了大半的洞口。清理掉沙土,露出一个幽深向下、仅容一人通过的洞穴。
凌霜谨慎地探查后,确认洞内没有危险,反而有一股微弱的、带着凉意的气息涌出。“里面有地下空间,似乎与某种地脉相连,但并非灵脉,而是……阴脉?下去看看。”
我们依次进入洞穴。通道向下倾斜,蜿蜒曲折。走了约莫十几丈深,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石窟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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