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雄根本不信,只是冷哼一声,手中依旧紧握卷轴,一路戒备着,与陈靖风一同返回了问玄观。
回到观中,陈靖风急匆匆地赶到主观前,直接跪在一玄道人的房间门外。
张子雄紧随其后,也跪在一旁,朗声道:“师父,弟子将陈靖风带回!我极其怀疑,他就是杀害如月师妹他们的凶手!”
“师父,我回来了!”陈靖风也急忙开口。
静室内传来一玄道人平淡的回应:“嗯。”
“师父,我发誓,师弟师妹绝非我所杀,若我陈靖风有半句虚言,残害同门,甘愿受师父即刻抹杀,若我撒谎,愿遭天打五雷轰,永世无法突破灵源境!!”
陈靖风举起手,指天立誓,语气诚恳。
“师父,请您明鉴,为死去的师弟师妹主持公道!”张子雄重重磕头。
静室内沉默片刻,一玄道人的声音才缓缓传出:“南峰各处,凶案现场,皆残留有辞雨与靖风二人的气息。时日已久,气息混杂消散,为师亦无法精准分辨,凶手,应是你二人其中之一。”
一玄道人修为虽高,但毕竟已过去近十天,死者身上的气息和现场痕迹早已模糊不清。
各处都有陈靖风和辞雨活动过的痕迹,难以断定谁是行凶者。
即便是在他房门外,气息也更为杂乱,众弟子平日皆会前来拜见,他尚无通天彻地之能,仅凭残留气息便断定真凶,更不能重现画面。
“师父……您……您竟然怀疑我……”
陈靖风闻言,脸上瞬间布满委屈和难以置信。
他心中虽然有自己的算计,甚至曾对辞雨起过杀心,但残杀常如月这些并无直接冲突的师弟师妹,确非他所为,也从未想过。
“嗯,我怀疑。”
一玄道人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喜怒。
“师父!我承认……我承认在苍渊山时,曾丢下辞雨独自逃生……但那完全是情势所迫,为了自保,是,我陈靖风是有些自私!可自私归自私,残杀同门乃是触及底线的恶行!我绝不会做啊!”陈靖风解释着,甚至不惜自曝其短。
“你,陈靖风,你竟还做过这等事,我……我真是一直以来都看错了你!”
张子雄听到他亲口承认弃同门于不顾,更是怒不可遏。
“师父,师父,您要信我,我是您一手带大的啊!”陈靖风都快哭了。
“修士之道,变幻莫测,心性随境迁转,今日之善,未必能保明日之仁,然,行差踏错,便需承担后果,此亦为师门规矩。”一玄道人缓缓道,“既然眼下无法断定真凶……此事,便暂且到此为止吧。”
“师父!”
张子雄不甘心,突然想起关键信息,“辞雨还活着,陈靖风说辞雨还活着,他定然是因为被陈靖风追杀,才被迫逃离的!”
陈靖风立刻愤然接口:“师父,没错,辞雨定然还苟活于世,弟子请命,亲自去将他擒回,必手刃此獠,为师弟师妹们报仇雪恨!”
“修士当以修道为本,修道亦是修心。此事,你们自行处置吧。”一玄道人不愿过多插手。
张子雄心中积压的怨气终于爆发,连带对早年江莹莹师妹之死的复杂情绪也涌上心头。
他猛地抬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师父,难道同门相残这等大罪,还比不得功法外传重要吗!”
静室内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一玄道人清晰而肯定的回答:“是的。”
张子雄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最终颓然垂首,低声道:“……弟子明白了,既然师父赐我宝物,弟子……定不负所托,必将那个丧尽天良的凶手揪出来!”
他站起身,目光死死钉在陈靖风身上。
陈靖风也站起身,信誓旦旦:“我必擒杀辞雨,清理门户,以慰师弟师妹在天之灵!”
“去吧,为师需静修一段时日。”一玄道人的声音透出一丝疲惫。
“师父,弟子还有一事想问。”张子雄又道。
“讲。”
“辞雨之前带回一个女子,她是……”
“算是我的记名弟子,名为周子怡,原为金刚派修士,因其师兄欲夺宝害她,被辞雨所救,故引入门中……”一玄道人将周子怡的来历简单说明。
“周子怡……我记下了!”陈靖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点头应道。
“陈靖风,你刚才答应,要在诸位师兄和如月他们的墓碑前发誓,随我来!”张子雄冷声道。
“走便走!”
两人一路无话,来到山下墓园。
陈靖风看着那几座新立的墓碑,尤其是常如月那座,眼神复杂。
他万万没想到,辞雨竟会狠心到连常如月都不放过,他虽然自私阴险,但对这些朝夕相处的同门,并非全无感情。
此刻站在墓前,他也说了一些定要报仇,告慰死者之类的话。
然而,这些话语在张子雄听来,却充满了虚伪与表演的痕迹。
祭拜完毕,香烛的余烟袅袅升起。
张子雄缓缓转过身,目光沉痛而锐利,盯着陈靖风:“陈靖风,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才能不怀疑你?你别忘了,还有一个人,你自始至终,都未曾提起过她的下落。”
陈靖风眉头骤然紧锁,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他当然知道张子雄指的是谁。
宋灵珊。
宋灵珊身为他的道侣,却被人玷污,此事虽非她所愿,但在陈靖风看来,这已是奇耻大辱,让他心中充满了极度的嫌弃。
那天宋灵珊回来后,他冷嘲热讽,恶语相向,更是直接将伤心欲绝的宋灵珊赶出了门。
他记得宋灵珊最后那句话离开了:“好!我走,我这就离开问玄观,再也不回来了!”
然后,她就真的离开了。
而陈靖风,也从未想过要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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