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邦离开后的第三天,
那辆熟悉的京城吉普,
再一次停在了红旗七所石碑前。
没有下来什么“活阎王”,
只有年轻干事。
他手里捧着密封的公文,
在王建国签收后,敬了个礼,转身就走,
王建国看着印着鲜红“中科院总院”字样的公文袋,
“什么东西啊,所长?搞得神神秘秘的。”
王建国小心撕开密封条,
【关于借调红旗七所姜绵绵同志赴京参与课题研究的函】
陈思远看他脸色不对,也凑了过来,
“……为深入研究幼童智力启蒙与特殊科研环境之关联性,
探索创新型人才早期培养新模式,
经院组研究决定,特借调贵所姜绵绵同志……”
“幼童智力启蒙?创新型人才培养?”
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他们……他们怎么能想出这么不要脸的理由?”
王建国没说话,嘴唇开始哆嗦
“放他娘的狗屁!”
他猛地一拍桌子,
“他们这是明抢!这是赤裸裸的抢劫!抢我的心头肉啊!”
王建国气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所长,您消消气……这……这可是总院的红头文件……”
“红头文件怎么了?就能不讲道理吗?”
“李振邦那个老狐狸!前脚刚走,后脚就来挖我墙角!
我把他当同志,他把我当什么了?”
绵绵是谁?是他们七所的希望!
这要是被京城那帮人抢走了,
他们七所还剩下什么?只剩下喝西北风了!
王建国猛地停下脚步,
“给我接京城总院!我要亲自跟他们谈!”
王建国深吸一口气,
“喂?是……是总院办公室的刘干事吗?
哎呀,您好您好!我红旗七所的王建国!”
“院里对我们基层同志的关心,我们是感激涕零啊!
只是……只是这个事儿吧,它有点……有点难处。”
王建国开始了自己酝酿已久的表演。
“您看啊,绵绵这个孩子,她从小就在我们戈壁滩长大,这……水土不服啊!”
电话那头似乎愣了一下,
王建国趁热打铁:“而且,我们西北这环境,虽然艰苦,
但特别有利于孩子的成长!
您想啊,天天风沙这么一吹,
这叫什么?这叫‘自然疗法’!”
陈思远在一旁感觉自家所长的脸皮,比戈壁滩的地面还厚。
电话那头似乎提出了质疑,
王建国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据理力争”的委屈。
“哎,刘干事您这话说的,我这是实事求是!
还有啊,绵绵同志档案手续都在我们所里,
您说这要是调到京城,关系怎么挪动?”
陈思远差点没站稳,
眼看电话那头就要顶不住了,
王建国决定抛出自己的王炸,
“刘干事,不瞒您说,我跟您交个底。这孩子……她有个怪病!”
“对!一种非常罕见的过敏症!
叫……叫‘西北限定型沙尘依赖性过敏症’!”
“噗——”陈思远再也忍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
“症状非常吓人!只要呼吸不到带有我们这儿独特矿物质的沙尘,
她就浑身起红点点,又疼又痒,
只有回到我们七所,被风吹上两天,才能好!
您说,这……这要是去了京城,出了问题,这个责任谁来负啊?”
电话那头,陷入寂静。
显然,京城总院办公室那位见多识广的刘干事,
他漫长的职业生涯中,
也从未听说过如此清新脱俗的过敏症。
就在王建国以为自己即将取得阶段性胜利,,
一个软糯糯的声音响了起来。
姜绵绵正蹲在地上,
逗着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狸花猫。
“王爷爷,京城是不是有个大老虎呀?你这么害怕。”
“……”
王建国脸上的表情,被这句天真烂漫的话,一炮轰得灰飞烟灭。
电话那头,那位刘干事似乎也听到了这句童声,
“王所长,关于过敏症的问题,我们会立刻联系协和医院的顶级专家进行会诊准备。您……等我们的下一步通知吧。”
“啪。”
电话被挂断了。
王建国拿着发出“嘟嘟”忙音的话筒,
完了
他看着脚边一脸无辜,还在逗猫的小祖宗,心里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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