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绵似乎察觉到了她严肃的脸色,歪着小脑袋,忽然伸出那只戴着红色小手套的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罗青冰冷的脸颊。
“罗青姐姐,”她奶声奶气地,用一种充满了童真的语气,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在玩‘打老虎’的游戏呀?”
罗青的瞳孔微微一缩。
只听小家伙用一种很认真的、仿佛在分享什么大秘密的语气,继续说道:“大老虎很坏的,它会吃掉小兔子!但是我们不怕!把它打跑就好了!”
说完,她还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罗青那颗早已被磨砺得坚硬如铁的心,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这纯粹的童言狠狠地撞了一下。
是啊,她面对的,不就是一头已经彻底疯狂、不计后果的“大老虎”吗?
而她要守护的,就是眼前这份纯粹,这份善良,这份华夏未来最温暖的希望。
她眼中的冰层,悄然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坚定、更加锐利的锋芒。她伸出手,揉了揉姜绵绵毛茸茸的小脑袋,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对,我们在打老虎。”
“而且,我们很快就要赢了。”
就在这时,所有人的耳机里,同时传来了“蜂鸟”急促而凝重的声音。
“‘青鸾’!截获到兰利发出的最高级别授权指令!碎片化关键词——‘绝境计划’、‘物理清除’、‘不计代价’!”
“蜂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根据数据库里的废弃协议对比,‘绝境计划’的核心,是在确认无法完成活捉或策反任务后,授权一线特工在牺牲自身的前提下,动用一切手段,对目标进行……毁灭性攻击!”
作战室里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
“屠夫”那张横肉遍布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妈的!这帮杂碎!输不起就掀桌子?!”
“他想跟我们同归于尽!”“毒蝎”的声音冰冷。
罗青缓缓站起身,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燃烧着近乎疯狂的自信与战意。
“同归于尽?他也配?”
她的目光,落在了墙上的地图上,手指重重地敲在了他们即将离开的那个边境小镇的火车站上。
“一个失去了所有支援、像条疯狗一样的丧家之犬,他能做什么?无非是炸弹,或者狙击。”
“他以为自己是悲壮的独狼,想要上演一场最终的复仇。那我们就给他一个最华丽的舞台。”
她抬起头,扫过在场的每一位队员,声音冷得像是淬了火的冰。
“他想要一场烟火,我们就送他一场。”
“通知钱老,计划不变,我们明天‘撤离’。但是,把我们的‘观众’,全都安排到最好的位置上。”
“我要让约翰逊亲眼看看,他精心准备的‘绝境’,在我们这里,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
罗青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主场优势,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第二天,清晨。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缓缓驶离了那座废弃的边防哨所,朝着小镇火车站的方向开去。
车里,姜绵绵趴在车窗上,兴奋地看着窗外倒退的雪景,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儿歌。她以为,这是回京城吃草莓蛋糕的旅程。
罗青坐在她身边,闭着眼睛,像是在养神。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感官已经与遍布整个小镇的监控网络,彻底融为了一体。
小镇的街道上,看似和往常一样平静。扫雪的环卫工人,街角卖烤红薯的大爷,屋顶上修理烟囱的工人,甚至是在路边追逐打闹的几个半大孩子……他们都是“暗影”的队员,一张针对约翰逊的天罗地网,已经悄无声息地铺开。
当越野车行驶到距离火车站还有五百米的一处十字路口时。
“蜂鸟”的声音,在罗青的耳机里冷静地响起。
“‘青鸾’,‘老虎’下山了。”
“三点钟方向,‘便民超市’三楼,窗户后面有镜片反光。”
“九点钟方向,一辆伪装成邮政车的厢式货车,刚刚启动,热成像显示,驾驶室只有一人,体温异常偏高。”
“正前方,下水道井盖有移动痕迹。”
罗青缓缓睁开了眼睛。
好一个“绝境计划”。
狙击手,汽车炸弹,再加上一个藏在下水道里准备发动自杀式攻击的疯子。
不,只有一个疯子。
约翰逊。
他竟然以一人之力,布下了三个连环杀局!
他这是算准了,无论他们如何应对,只要有一个环节成功,他就能达成目的。
“罗青姐姐,我们快到了吗?”姜绵绵回过头,好奇地问道。
罗青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快了。”
她伸出手,轻轻捂住了姜绵绵的眼睛和耳朵,声音轻柔得如同梦呓。
“我们来玩个游戏,叫‘不要偷看,不要偷听’。”
“数到十,我们就能看到最漂亮的烟花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对着耳麦,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如同神明宣判的语气,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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