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濒死的嘶吼从喉咙深处挤出!
沾满污泥和冻僵血液的右手,如同从坟墓里伸出的枯骨,颤抖着,极其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探向胸前的口袋!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脆响和肌肉撕裂的剧痛!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那个冰冷、坚硬、带有棱角的物体!
抓住它!
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攥住!冰冷的金属棱角深深嵌入掌心冻僵的皮肉!这痛感,像一道锚,将我牢牢钉在复仇与真相的道路上!
怀里的注射枪和装着药品的塑料袋也被挤压着,冰冷的枪身和塑料包装硌着胸前的伤口,带来尖锐的刺痛,却带来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
药品……缝合包……止血药……抗生素……
诊所里抢来的东西!处理伤口!必须处理!否则别说去找小雅,连爬出这条巷子都是奢望!
目光如同濒死的野兽,在周周污秽的垃圾堆中疯狂扫视。空的油桶?生锈的铁皮?腐烂的木板……没有光源!没有清水!只有寒冷和绝望!
等等!
我的目光死死盯在怀里那个皱巴巴的塑料袋上!装着药品的塑料袋!里面……似乎有……
我颤抖着,用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极其艰难地撕扯开塑料袋的封口。手指冻得僵硬麻木,几乎不听使唤。摸索着……冰冷的塑料缝合包……板状的抗生素……还有……几个小小的、硬质的塑料瓶!
止血粉!还有……一小瓶外用消毒喷雾!
天无绝人之路!
没有时间犹豫!没有条件讲究!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我挣扎着,用牙齿咬开那瓶外用消毒喷雾的瓶盖!刺鼻的酒精和化学药剂气味瞬间弥漫开来!然后,强忍着剧痛和寒冷,一点点卷起左边那条早已被血和泥浆浸透、冻硬的裤腿。
小腿的伤口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狰狞可怖。皮肉翻卷,边缘泛着不正常的灰白色,深可见骨。凝固的血痂和污泥混合在一起。没有化脓的迹象,但失血和低温带来的坏死风险极高。
“嘶——!”
冰冷的消毒喷雾带着强劲的压力,狠狠喷在伤口表面!瞬间的剧痛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过!身体猛地绷直,牙齿几乎要咬碎!冷汗(或许是冰水)瞬间浸透了里衣!但这剧痛也带来了绝对的清醒!
我用颤抖的手,抓起止血粉的瓶子,拧开盖子,将里面白色的粉末不要钱似的,狠狠倾倒在狰狞的伤口上!粉末接触血肉,带来一阵刺麻和新的灼痛,但也迅速吸收了渗出的组织液,开始凝结。
接着,是缝合包。撕开无菌包装的手指冻得不听使唤。里面是弯针、持针器、缝线、剪刀……动作笨拙而艰难。在模糊的视野和刺骨的寒冷中,凭借着无数次在战场上处理伤口的肌肉记忆,我咬着牙,用持针器夹住弯针,沾着止血粉,开始一针一针地缝合那翻卷的皮肉!
没有麻醉!每一针刺入皮肉,每一次拉紧缝线,都带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汗水(或许是冰水)混合着血水不断从额头滚落,砸在冰冷的泥地上。喉咙里压抑着不成调的嘶吼。手臂上那死寂的印记,仿佛也被这极致的痛苦刺激,传来一阵阵针扎般的微弱刺痛。
一针……两针……三针……
简陋的缝合歪歪扭扭,丑陋不堪,但至少将那道狰狞的裂口强行拉拢闭合!最后剪断缝线。看着那被白色粉末覆盖、勉强缝合的伤口,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混合着更深的疲惫席卷而来。
顾不上处理其他伤口,我颤抖着拿起那板抗生素,抠出几粒,也不管剂量,直接塞进嘴里,用唾液艰难地吞咽下去。苦涩的药味在口腔里弥漫。
做完这一切,我瘫倒在冰冷的垃圾堆旁,如同一条被彻底抽掉骨头的鱼,只剩下剧烈起伏的胸膛和眼前无尽的黑暗与闪烁的光斑。体力彻底耗尽,刚刚被痛苦强行激发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更深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枯竭。手臂上的印记依旧冰冷死寂,但那种被加速燃烧生命的感觉……似乎暂时停滞了?不,更像是……燃料即将告罄前的平静。
怀里的U盘紧贴着心脏,冰冷而坚硬。
不能停留!王振涛的人随时可能搜到这里!必须离开!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读取U盘!
安全的地方……哪里安全?
家?早已被监控。安全署的据点?自投罗网。旅馆?需要身份登记,形同虚设。朋友?不能连累任何人……
一个地点,如同黑暗中的萤火,在混乱的记忆碎片中闪现——城西废弃的“红光”机械厂!在之前的某次轮回中,我曾短暂藏身在那里。巨大的厂房,错综复杂的管道和废弃设备,如同钢铁丛林。位置偏僻,流浪汉和野狗的乐园。更重要的是,那里……似乎有一间废弃的值班室,角落里还有一台早被遗忘、但或许……还能通电的老式电脑终端?
赌!最后一次赌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时空夹缝中的生存博弈请大家收藏:(m.zjsw.org)时空夹缝中的生存博弈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