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
冰冷的恐惧像一条毒蛇,紧紧缠绕着我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带着窒息的痛楚。四周是活死人的地狱交响——低沉、黏腻的嘶吼在破碎的混凝土峡谷间碰撞回荡,那是无数腐朽声带被强行摩擦出的死亡之音。浓得化不开的腐臭,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味,狠狠灌进我的口鼻,几乎要在我的肺叶里凝结成块。
我的后背死死抵着一块冰冷的、布满弹孔的承重墙残骸,粗糙的混凝土颗粒摩擦着作战服的纤维。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带着灼烧感,喉咙里全是干涩的血腥气。我攥着战术突击步枪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枪托的硬塑料棱角深深硌进掌心,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清醒刺痛。
“林默!你他妈还活着吗?”嘶哑的吼声从右侧传来,是队长老陈。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带着绝望边缘的咆哮。
我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猛地探出半个身子。视野瞬间被扭曲的怪物填满。那些曾经是人类的东西,如今只剩下对血肉的原始贪婪。皮肤溃烂剥落,露出底下暗紫发黑的肌肉和森白的骨头碴子。空洞的眼窝里,只有浑浊的、毫无生机的灰白。它们拖着残缺的肢体,像一股污浊的潮水,漫无目的却又执着地涌向任何能捕捉到的活物气息。
“砰!砰!砰!”
短促的点射,枪口每一次跳动都喷吐出愤怒的火舌。最近的两具丧尸头颅应声炸开,污黑的浆液和碎骨泼洒在灰败的地面上。枪声短暂地撕开了一片空白,但更多的丧尸立刻填补了那片空隙,仿佛永无止境的噩梦。
“老陈!我还活着!但我们得马上离开这儿!”我吼了回去,声音在空旷的废墟间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们已经在这座废弃的生物实验室里困了超过六个小时。原本的任务只是简单地搜寻幸存者,但我们低估了这里的危险程度。实验室的深处隐藏着某种“时间异常体”,它扭曲了周围的时间流速,使得丧尸的进化速度远超外界。更糟糕的是,这里的丧尸似乎保留了部分人类的意识,它们会使用简单的工具,甚至会设下陷阱。
“往B区撤退!我来断后!”老陈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点了点头,尽管他看不到。迅速换上一个新的弹匣,我开始有节奏地后退,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更多的怪物。
突然,一道黑影从左侧的阴影中扑出,速度快得惊人。我本能地侧身,但还是感到一阵剧痛从肩膀传来。锋利的爪子撕开了作战服,在我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我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抬手就是一枪,将那只丧尸的脑袋轰得粉碎。
“该死!”我低声咒骂,迅速用绷带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血迹很快渗透了绷带,但我没有时间理会。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小雅
黑暗。无尽的黑暗。
我漂浮在这片虚无的空间中,没有重量,没有方向,甚至没有时间的概念。我试图回忆起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但记忆像是被浓雾笼罩,模糊不清。
唯一清晰的,是那枚戒指。
它静静地悬浮在我的面前,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那是一枚简单的银戒,上面刻着两个字母:S & Y。
林默。
这个名字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我淹没。
我记得他温暖的笑容,记得他单膝跪地为我戴上戒指的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记得我们一起度过的每一个平凡而幸福的日子。
然后,是那场灾难。
丧尸爆发,世界陷入混乱。我们被迫分离,我被卷入了那个该死的实验。他们给我注射了“X-7”药剂,试图将我变成某种“可控变异体”。
痛苦。无尽的痛苦。
我的身体在药物的作用下发生了可怕的变化,但我的意识却奇迹般地保留了下来。他们称我为“意识残留体”,将我封存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中,作为他们的实验品。
但我从未放弃过希望。因为我知道,林默一定会来找我。
林默
我们终于退到了B区,这里相对安全一些,丧尸的数量也明显减少。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我们必须找到那个“时间异常体”,摧毁它,才能彻底摆脱这些怪物的纠缠。
“林默,你的伤怎么样?”老陈喘着粗气,靠在一堵墙边,脸色苍白。他的左臂上也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
“死不了。”我简短地回答,目光却在四周搜寻着任何可疑的迹象。
突然,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我顺着那股感觉望去,发现不远处有一扇半掩着的铁门。门后隐隐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芒。
“那里。”我指了指那扇门,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有预感,小雅就在那里。
老陈点了点头,没有多问。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扇门,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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