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像是被一群蹒跚学步的企鹅簇拥着，想快也快不起来。
【日常任务：完成晨间早操。当前进度：35%】
系统光幕在眼前一闪而过。
林恒面无表情，呼吸均匀。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气喘吁吁、面露痛苦的战友，又看了看在一旁不断呵斥、精神十足的连长闫光。
这就是新兵连。
磨的就是这股子娇气和傲气。
他并不反感这种训练，甚至觉得有些怀念。
只是，这强度，对他来说，确实太低了。
“快点！快点！没吃饭吗？！”闫光的声音再次炸响。
队伍的速度稍微提升了一点，但很快又慢了下来，几个体力实在不支的新兵，已经开始掉队，被班长连拖带拽地跟在队伍最后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也逐渐从地平线升起，驱散了清晨的寒意，带来了初升的暖意。
但对于正在奔跑的新兵们来说，这阳光却像是催命符，让本就疲惫的身体更加难受。
汗水浸湿了作训服，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终于，在感觉自己快要跑到虚脱的时候，连长闫光那如同天籁般的声音响起：
“立——定！”
队伍踉踉跄跄地停了下来，不少人直接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喉咙里都带着一股血腥味。
整个队伍，东倒西歪，哪里还有半点军人的样子。
闫光目光冰冷地扫视了一圈，看着这些狼狈不堪的新兵，冷哼一声。
“看看你们这德行！跑个步就成这样了？废物！”
“解散！各班带回！整理内务！准备吃早饭！”
说完，闫光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新兵们如蒙大赦，一个个几乎是瘫软在地。
“九班！都给我站直了！”杨磊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九班的兵，包括已经快要累趴下的赵新和徐东，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身体，尽管双腿还在打颤。
杨磊的目光快速扫过自己的兵，在林恒身上停留了零点几秒。
这小子……跑完步居然脸不红气不喘？
唯有林恒，呼吸依旧平稳，额头上连汗珠都看不到几颗，作训服也只是微微有些凌乱，与其他人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杨磊压下心中的惊讶，沉声道：
“都跟我回去！五分钟时间，洗漱！整理床铺！然后去食堂！谁要是再给我磨磨蹭蹭，早饭就别吃了！”
“是！”九班的新兵们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拖着沉重的步伐，九班的队伍朝着宿舍楼走去。
赵新凑到林恒身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低声抱怨：
“恒哥……这……这连长也太狠了吧……骂人跟机关枪似的……”
徐东也凑了过来，苦着脸：
“是啊，跑得我差点断气……这才第二天啊，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林恒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
“习惯就好。”
说完，便不再言语，加快了脚步。
赵新和徐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一丝……敬畏？
回到宿舍，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五分钟的时间，对于刚刚经历过魔鬼早操的新兵来说，实在是太紧张了。洗漱台前挤满了人，水龙头哗哗作响，毛巾胡乱地在脸上擦着。
林恒依旧是最高效的一个。
他快速洗漱完毕，回到床铺，三两下将被子重新整理成接近“豆腐块”的形状，然后站在原地，等待其他人。
杨磊掐着时间，五分钟一到，立刻吹响了短促的哨声。
“集合！出发！”
新兵们匆匆忙忙地冲出宿舍门，在楼下列队。
迎着初升的朝阳，九班的队伍，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眼神中，却也多了一丝被磨砺过的坚韧。
军营的第二天，以一场充满“激情”的早操拉开了帷幕，而早饭的香气，似乎预示着短暂的喘息，以及……下一轮挑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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