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悯?对这种以他人永恒痛苦为食粮的存在,任何一丝怜悯都是对正义的亵渎。
“你的收藏生涯,该结束了。”诺亚的声音冰冷,如同死神的宣判。
他心念微动,那些钻入锤石灵魂深处的黑暗触须骤然变得更加狂暴!不仅榨取精华,更开始注入一种专门针对灵魂的、能放大亿万倍痛感的折磨符文!
“不——!饶……饶命!伟大的……主人!我……我愿献上一切!我的收藏!我的知识!莫德凯撒的……”锤石的求饶声在灵魂被撕裂的剧痛中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卑微。
他试图用最后的秘密换取生机。
但诺亚置若罔闻。
他甚至刻意放缓了榨取的速度,让那极致痛苦的时间延长。
锤石哀嚎的音调在非人的折磨下扭曲变形,魂引之灯中的灵魂似乎也感受到了终结的临近,发出解脱般的悲鸣。
几息之后,锤石那由怨念和邪恶凝聚的形体开始变得极其不稳定,如同风中残烛。他那标志性的提灯,光芒急速黯淡,灯壁上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啊……呃……”最后一声微弱的、仿佛解脱又仿佛无尽悔恨的呜咽从锤石扭曲的魂火中传出。
啪嚓!
魂引之灯彻底碎裂,化作点点惨绿的荧光消散。
锤石那笼罩在破败斗篷下的身躯,如同被点燃的纸灰,在诺亚掌心残余的黑暗魔力中迅速化为飞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连同他那污秽不堪的灵魂,也被那禁忌的魔法彻底榨干、湮灭,连投入轮回的资格都失去了。
真正的……形神俱灭!
萦绕在诺亚指尖的最后一丝黑暗魔力缓缓消散。
他收回手,看着锤石消失的地方,那里只剩下一片被净化过的、相对“干净”的空气。
“恶贯满盈,咎由自取。”诺亚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锤石的终结,是无数被他折磨灵魂的迟来慰藉。
涌泉之井旁,目睹了全过程的约里克和茂凯,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约里克裹尸布下的身躯微微颤抖,手中的提灯(他自己的)光芒柔和了许多。
茂凯巨大的枝叶轻轻摇曳,仿佛在无声地叹息,他们心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沉甸甸的……公正得以伸张的复杂情绪。
诺亚的目光扫过暗影岛依旧被黑雾笼罩的深处。
卡莉斯塔的怒吼、莱卓斯无声的守护、卑鄙之喉潜伏的恶意、莫德凯撒头骨的阴影……还有那最深处,破败之王佛耶戈如同梦呓般的哀伤低语……这座岛的诅咒,根源未除。
但此刻,诺亚的目标并非彻底净化暗影岛,锤石的记忆和欧琛语的掌握,为他打开了通往冥界的下一道门。
他需要的信息和钥匙,已经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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